也不能說沒醉。
剛開始腦袋還是清醒的,跟他發生了什么,她也一清二楚,就是後半夜,酒勁上來,再加上她實在是太累了,就進入了半醒半睡的狀態。
再後來的事情她就完全不記得了。
她扭頭。
目光落在房間的地毯上,地毯上,心肝送的禮物成了碎片落在地上,就連毛絨睡衣都成了碎渣渣,換掉的床單也隨意扔在地上,純白色的床單,她一瞥恰好就看到那一抹嫣紅。
安暖暖一張臉瞬間充血。
他!
怎么能!
把床單就那么隨意地扔在地上!
安暖暖慌忙從床上跳下來,兩條腿剛著地,雙腿卻猛地一軟,她趕緊扶住床穩住身體,她像個風燭殘年的老嫗,搖搖晃晃顫顫巍巍。
蕭睿慌忙扶住她。
「去哪兒,我扶你過去。」
「……」
才不要!
簡直丟臉到家了。
安暖暖甩開他的手,等兩條腿不那么抖了,小步小步地挪到床單旁,她三下五除二地把床單折起來,起碼那一塊紅色不能讓人看到。
看不到那抹暗紅,安暖暖才松口氣。
她知道這行為挺掩耳盜鈴的,可……也不能那么大刺刺地攤開讓人看,多尷尬啊。
她抱起床單,「我去洗洗。」
「你別動,等會兒我來洗。」
「你會?」
「會。」對上她懷疑的眼神,蕭睿摸摸鼻子,「不會可以學。」
「……」
他把床單抱起來,放到洗衣房的洗衣機里,然後又折了回來,他今天態度前所未有的好,扶著安暖暖去了餐廳,「肚子餓了吧,我給你燉了湯,你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盛。」
「哦。」
餐桌上昨晚沒吃完的飯菜已經收拾干凈,安暖暖一整天沒吃東西,體力也消耗得厲害,肚子早就空了,可她屁股跟長釘子一樣,根本坐不踏實。
椅子好硬。
坐著好疼。
她趕緊扶著餐桌站起來。
「怎么了?」
「我坐沙發上吃。」
「……」
蕭睿不解,卻還是把湯端到了茶幾上,見她一步一步跟蝸牛似的往前挪,蕭睿把東西放下之後又趕緊過來扶她。
「謝謝啊。」
蕭睿笑起來,「應該的。」
「……」
她怎么覺得他這句話若有所指呢,就好像在說,她現在這樣是他造成的,他多照顧她點也是應該的。
四目相對。
安暖暖確信自己沒有會錯意,她老臉又是一紅,別開眼不看他。這一扭頭,就看到了略微褶皺,略微凌亂的沙發,想到昨天晚上沙發上發生的事情,她覺得臉都要燒起來了。
「坐啊。」
「……」
安暖暖乖乖坐下來,沙發很柔軟,坐著比硬硬的椅子舒服得多了。
「湯我燉了兩個小時了,你嘗嘗看。」
「哦!」
打開蓋子,安暖暖默了。
蕭睿燉的是雞湯,湯上的油花被撇去了,看上去清清爽爽,一點也不油膩,清湯里放了一根山參,幾顆紅棗,還有一些枸杞。
「……」
全都是補氣血的葯材。
安暖暖有種不好的預感,蕭睿一個從來沒談過女朋友的男人,怎么知道弄這個?
她抬頭,顫著聲音問他,「這湯誰教你燉的?」
「我媽!」
「……」
果然!
安暖暖吸氣,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