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綰瞪眼，「不行？」

「……」

蕭凌夜噎了一下，無奈地說，「……行！」

林綰綰對心肝擺擺手，「趕緊去吧，謝言一個人在雲城過年，晚上還要值班，這會兒估計年夜飯都沒得吃，去送溫暖吧。」

「謝謝媽！」

心肝生怕蕭凌夜不讓她去，趕緊提著盒子跑遠了，蕭凌夜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痛快，「女生外向，一點也沒說錯。」他看了眼旁邊坐著打牌的蕭睿，頓了頓，補充，「這樣一想，還是養兒子好。」

他心不在焉，隨手打出一張牌，對面的蕭睿把牌一推，揚眉輕笑，「胡了！爸，掏錢！」

「……」

他收回剛才的話。

……

心肝出門的時候，天空洋洋灑灑飄起了雪。

她一路駕車趕往醫院，大年三十，很多在雲城工作的人都回了老家，本地人這個點基本也都在家陪家人過年，路上行人很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醫院，心肝看了眼時間，往常要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竟然只用了半個多小時。

她把車停在醫院門口的餐館，讓餐館的人把餃子煮熟，這才帶著餃子去了住院部。

趕到產科住院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四十。

大過年的，再加上又接近凌晨，這個時間連醫院都比平時冷清，心肝直接去了謝言的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心肝推門走進去，謝言正在整理病歷，他本來以為是病人那邊出了什么狀況，結果半天沒聽到人開口，一抬頭，就看到心肝端著一份餃子，笑眯眯地站在他辦公桌前。

謝言的心狠狠一動。

「你怎么來了？」

「猜你還沒吃年夜飯，過來給你送餃子。喏！還熱乎著，趕緊吃。」心肝把一次性飯盒打開，翻出筷子給他，「我媽和的面，我嬸嬸調的餡料，我親手包的哦，快嘗嘗。」

「……」

餃子冒著騰騰的熱氣，那熱氣好像熏了眼睛，謝言覺得眼睛里好像飄了一層霧氣，他沒有動筷子，拉著心肝的手，雙手一觸碰，他才發現她的手刺骨的冷。

他這才發現她竟然就穿了一件棗紅色的緊身毛衣和闊腿褲，連件外套都沒穿，他趕緊把她拉到辦公椅上坐下，把辦公室里的溫度調高了好幾度，「怎么不穿外套？」

「來得急，忘了。」

實際上，她從家里客廳沖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冷了，怕回去穿衣服就出不來了，就硬著頭皮頂著寒風鑽進車里了。

謝言摩擦著她的手給她取暖，「冷不冷？」

「冷，下雪了。」

謝言把衣架上的圍巾取下來給她圍上，又把上面的羽絨服拿下來給她裹上，「有沒有好點？」

心肝搓搓手，凍僵的手逐漸有了知覺，她笑顏如花，「好暖和呀。」

「……」

這么冷的天，大年夜晚上，她連件外套都沒穿，冒著風雪跑來給他送餃子，這一刻，謝言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見他不動，心肝催促他，「快吃啊，再不吃就涼了。」

「嗯！」

謝言拉了張椅子，默默無聲地坐下來，低頭認真地吃起了餃子。

也許是因為餃子是她親手包的，也許是餡料真的調得太好，謝言覺得，這是他記憶中吃過的最好吃的餃子。

他吃得很慢，格外珍視。

「叮！」

一聲輕響，謝言抬頭，就看到女孩對他嫣然一笑，「十二點了，謝言，新年快樂呀！」

一瞬間。

謝言仿佛看到了萬千煙花齊齊綻放的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