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綰示意他聲音小點兒,然後才跟阿姨說,「讓物業轉告謝言,就說我們不想見他。既然心肝跟他分手了,那他跟我們家就沒有任何聯系了,我們也沒有見他的理由,讓他回去吧。」
「好!」
阿姨走後,蕭凌夜又不爽了,「你對他這么客氣干嘛?」
「好歹是閨女喜歡過的人,兩人性格不合歸性格不合,人家男孩子人品又沒有大問題,何必讓他難堪。」
蕭凌夜輕哼,「你倒是大度。」
林綰綰沒理他,端著草莓去了陽台,蕭凌夜抿著嘴唇,也跟了過去,林綰綰把草莓放在陽台的小幾上,然後把小幾放到懶人沙發旁邊,心肝頓時回神。
她揚起笑容,「謝謝媽。」
「跟媽還客氣。」林綰綰捏捏她的臉,「不想笑就別笑,這樣笑丑死了。」
「……」
心肝笑容一僵。
她皺皺鼻子,捏了顆草莓放嘴里,含糊不清地說,「人家畢竟剛失戀,給點時間調整下嘛。」
「嗯。」
心肝靠在她肩膀,看著玻璃窗外的陽光花房,她突然想起自從跟謝言交往,她甚至都沒收到他一束花。
心里更難受了。
心肝吸吸鼻子,「媽,等會兒我想去剪點花回來。」
「好,等會兒媽陪你去。」
「嗯!」
「心肝。」
「嗯?」
「媽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剛才謝言來了。」察覺到懷里的心肝身體僵硬了一秒,林綰綰微微嘆息,「他應該是在錦園大門口附近,讓物業給家里打了電話,說想過來拜訪我們,我拒絕了,讓保安轉告他離開。」
「嗯!」心肝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側後方的蕭凌夜,點點頭說,「媽你做得對,我們都分手了,何必糾纏不清。」
知女莫若母。
剛才心肝那一眼,林綰綰就明白了。
她哪是不想跟謝言糾纏不清,分明是怕謝言來家里,蕭凌夜看到他忍不住揍他。
林綰綰摸摸她的腦袋,沒再說什么。
心肝有些走神。
都分手了,該說的她也跟謝言說了,他還來找她做什么呢?
哦!
大概是覺得她為了他的事情勞神傷財,覺得對不起她,所以來跟她道歉道謝吧,以他的性格,大概率還會給她寫個欠條什么的。
這樣一想,心肝頓時覺得十分糟心,胸口像塞了塊棉花,堵得厲害,連嘴里的草莓吃起來都索然無味了。
……
大門口。
保安客氣的讓謝言離開。
謝言沒有為難保安,退到路邊。
這些天,他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還是見不到心肝。明明兩個人就在同一個城市,可好像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彼此了。
這種感覺讓他恐慌。
所以他找到這里,但心肝不肯見他……明明這種結果在預料之中,他還是覺得失落。
他站在門口,從白天等到天黑。
車子進進出出,錦園里人來人往,謝言卻像一尊雕塑,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動彈。幾個小時不吃不喝不動,直到兩條腿都站得僵硬,夜幕降臨,確定心肝不會出門了,他才垂下眼,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他一個人,丟了魂似的往前走,走到地鐵站,買了票,下了車,又默默地往前走。
從滿是霓虹燈的繁華地區,走到屬於他的老舊小區。
失神間。
他沒注意到幾個人不懷好意地靠近他,直到一個麻袋套住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