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身形飛在虛空,俯視著身下那片熟悉的大地,目光落在一片紫竹林時,神情露出幾分感慨之色。
他已經進入了天音宗的勢力范圍。
本來,他上次來這里時,就該蒙混入天音宗的,不過中途遇到了青葉蛇族的葉芸,從而導致計劃出現了偏差。
這次他再次去天音宗,已無需再遮遮掩掩,而是以正大光明之態前往。
沒過多久,天音宗山門,便出現在雲塵視線中。
說起來,天音宗在眾多天門神宗之內,算是屬於異類。
和其他天門神宗弟子動則數十萬計數不同,天音宗上下弟子,不過千數,實在少得可憐。
蓋因為天音宗修煉的乃是音律之道,以音律結合修行道法,開創的傳承。
所以,招收弟子,除了對修行資質有要求之外,還要求在音律上有不凡的天賦。
天音宗內,一共分為九脈,各有一位首座。
歷代的天音宗宗主之位,便是從九位首座之中決出。
那位傳了雲塵音律之道造詣的蘇河,就是九脈中聽雨峰的首座,可惜競爭宗主大位失敗,一氣之下,離開了天音宗。
雲塵來到了天音宗山門前。
耳邊便突然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風聲。
這風聲,時急,時緩,時而狂烈,時而輕柔……
聽在耳中,猶如匯聚成一首曲調,引人心神向往。
天音宗的山門前,除了雲塵之外,此時還有幾個年輕男女。
他們三三兩兩,小心翼翼地挪步,有時前進,有時後退,看得人莫名其妙。
雲塵見此,嘴角微微一翹。
天音宗傳承至今,從不公然對外招收弟子。
除了門中高手,外出游歷,發現良才美玉帶回之外,再有就是讓那些自覺得在修行和音律上有不凡天賦的人來闖山。
天音宗的山門外,布置了一道音律法陣,以風成曲,只要有人可以順利通過,走入山門里面。
那就可以在九脈之中,任選一脈拜師。
每年都會有眾多自視甚高的所謂天才,陸陸續續從各方來到天音宗,可能夠通過的卻寥寥無幾。
可即便如此,每一年前來嘗試的人,依舊多不勝數。
畢竟,要是成功了,就可以加入當時前三的天門神宗,得到栽培,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即便是失敗了,也沒有損失。
很顯然,附近這些年輕男女,就是來碰運氣。
「諸位,天音宗山門外的風中之曲,實在是太玄妙高深了。我已經在這里連聽了三個月,精神心力都快枯竭了,還是沒有破解之法。不知道幾位有沒有什么收獲?」
「有一點頭緒,但距離進入,還差得太遠了。」
「風中之曲,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而且根據大家所處位置不同,聽到的曲律也是不同的。進入山門的法門,就蘊藏在曲律之中,想要正確的解讀出來,太難了。」
「這不是廢話嘛,要是不難,天音內早就人滿為患了。」
「我是無法堅持了,准備放棄。」
那幾個年輕男女沒有掩飾地交談著。
其中,一個金袍男子看到雲塵到來,當即就招呼道:「兄台,你也是來碰運氣,想要拜入天音宗的吧。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不用嘗試了,不可能成功的。」
雲塵笑了笑,沒有回應,繼續往前走去。
「你……」金袍男子搖了搖頭。
「許巍兄,算了吧,我等在剛來的時候,不也一樣得到過別人的告誡。可沒有嘗試一翻,終究是不甘心的。等他碰壁碰得頭破血流,就知道我等的善意了。」旁邊一人百無聊賴地說道。
金袍男子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么。
可下一刻,他眼珠子猛地瞪圓,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其他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間,身子狂震,面色驚駭無比。
只見那剛來的男子,居然就像是閑庭散步一般,直接一步步走入了天音宗的山門之內。
那音律法陣,風中之曲,似乎對他沒有產生絲毫影響。
「怎么可能!」
許巍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近三十年來,成功拜入天音宗的那些天才中,就算是最出眾的方雲月,據說也是用了六個時辰,才成功通過風中之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