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道神情凄苦無比。
剛剛大家才鼓起了拼死一戰的決心。
可因為林山秋這一番話,田胖子和祖華壽立刻就警惕起來,開始防備他了。
這種狀態下,四人還如何誠心合作?
林山秋笑道:「裴玄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裴家並未有帝尊坐鎮,根本不放在我眼里,只要你能殺了田豐和祖華壽,我還真沒殺你的必要。你若是下不了決定,可以和你家那位客卿商量一下。」
裴玄道目光不由轉向雲塵,似乎期待得到雲塵的回應。
不過雲塵卻是沒有吭聲,神情中閃過一絲怪異。
「裴玄道,你是瘋了嗎?到了這個時候還猶豫什么,難道真想對我們動手?」田胖子呵斥道。
「是啊,裴玄道,你也活了一把年紀了,難道連這點伎倆也看不穿。一旦你為了殺我們,耗掉了手里的唯一底牌,到時候生死就徹底掌控在他們手中了!」祖華壽也苦口婆心地勸解。
裴玄道有些遲疑不定。
他當然也知道與虎謀皮的凶險,可是不聽林山秋的,與他們拼死一戰,大家能贏的幾率本就十分渺小。
再加上田胖子和祖華壽還會分心防著他,真要打起來,敗亡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反倒不如去賭一賭林山秋和謝青青會信守承若。
不過此事,還得雲塵配合。
他幾次看向雲塵,卻都發現雲塵並沒有回應自己。
「雲先生,你怎么看?」裴玄道只能出聲詢問。
雲塵聳了聳肩,說道:「我是不習慣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里。況且,今天這一局,勝負可還未定呢。」
裴玄道聞言,不由苦笑一聲。
他想不通,雲塵是哪來那個自信說這種話。
林山秋和謝青青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一旦他們聯手,那爆發出的威力,更是會有本質性地變化。
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硬撼一下尋常的帝尊。
「真是不知死活!」謝青青淡淡地說了一句,手中把玩著戰弓。
那只白皙如玉的素手,似乎隨時都會拉開長弓,射出穿破天幕的一箭。
林山秋也在笑,看著裴玄道,說道:「這么看來,裴玄道你只能辛苦一些了,一人擊殺他們三個。」
裴玄道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林山秋說道:「不用急著拒絕,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再考慮考慮。畢竟這種選擇一旦做錯了,可就沒有後悔的余地了。」
說完後,林山秋便不再多言,手中握住的長槍,微微上提。
似乎只要裴玄道接下去的答復不能讓他滿意,他就會展開雷霆一擊。
謝青青氣勢也凌厲起來,一手持弓,另一只手搭在弓弦,體內有一種恐怖的氣機在醞釀。
大戰一觸即發!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縱使裴玄道這等人物,都是心緒難平,一時沒敢開口。
時間,一點點過去。
突然間。
田胖子發出驚怒的吼聲。
祖華壽也怒吼連連。
他們兩個像是陷入了絕境的野獸,猛地要沖林山秋和謝青青發起決死沖擊。
可是才剛一動,兩人便身子一軟,齊齊癱在地上,面龐上浮現一股灰暗之氣。
「該死!這是……」裴玄道也是又驚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