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一場就好了,又不是小孩子,說句不好聽的,快30年的分分合合,估計他們大概都習慣了,待三米姐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蘇落又遞了幾張紙巾過去,問道:「現在心里舒服點沒?」
「謝謝......好多了。」三米姐抽了抽鼻子道:「我哭的時候是不是很難看?」
「嗯,丑爆了,還是笑起來漂亮。」蘇落笑著說道,都想起形象來了,那就應該沒事了,接著開玩笑道:「幫你罵罵那個渣男會不會讓你更舒服一點?」
三米姐警惕的目光一斜道:「哼,你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
「好像是哦,我也是個渣男,還真沒資格說別人。」
都開始八卦了,就更沒事啦,蘇落摸摸鼻子,接著理直氣壯的說道:「不對,他是偷吃,我是光明正大的吃,我們不一樣!」
「有區別?」
自己的遭遇,似乎讓三米姐更加為冷雨萱不平了。
「好吧,其實沒區別,我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蘇落點了一根煙,也給三米姐來了一根,接著說道:
「每一個男人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白月光和蚊子血,朱砂痣和飯粘子,不管得到哪個錯失哪個,都總有個會讓你永遠放不下,咳咳,為了能放下,所以蚊子血和飯粘子我都想要!」
「呵,男人。」
「女人也一樣,小時候看過的一個粵曲小故事,有個好姑娘家,地主家的丑兒子和窮酸但帥氣的秀才一起提親,一個紅玫瑰,一個白月光,姑娘和姑娘家里人都左右為難,於是姑娘拋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提議,要不我兩個都嫁吧,去地主家吃飯,回秀才那睡覺,完美。」
「......這個故事我也看過,結果是這個姑娘誰都沒得到。」
「是啊,我現在也是誰都沒得到,她們都是小機靈鬼,偏愛到讓我有恃無恐,又讓我每天都在騷動,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蘇落自嘲的說道。
「好吧,看到你這么慘,我就舒服多了。」
三米說道,自己再怎么難過也可以瀟灑的說句「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他是看似一直擁有,又從未擁有,太禪。
「可我還是很難過,歌神,唱首歌安慰一下我?」
「別了吧,再牛逼的肖邦也彈不出我的悲傷,同理,再牛逼的蘇落也唱不出你的難過啊。」
「肖邦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嗯,他的鋼琴彈得很好。」
「唱一首,快點啦~」
「明不明白,失戀大曬!」
蘇落無奈的拿起吉他,撩動琴弦。
「夢里夢到醒不來的夢
紅線里被軟禁的紅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無動於衷
......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玫瑰的紅
容易受傷的夢
握在手中
卻流失於指縫
又落空
紅是朱砂痣烙印心口
紅是蚊子血般平庸
時間美化那僅有的悸動
也磨平激動
......」
三米姐迷離的眼睛舒緩的閉上,與她一起醉倒在歌聲中的,還有星空與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