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魯美美趕緊上前,雙手交叉擋在李奇身前。
砰地一聲。
魯美美只覺雙臂一陣酸麻,後退了兩小步,但是她也知道其實酒鬼已經腳下留情了。
當著馬橋的面打魯美美,這下可不得了了,馬橋立刻進入癲狂狀態,嘶吼道:「好你個酒鬼,竟敢踢我師妹,我殺了你。」
雙手間寒光一閃。
那酒鬼見馬橋竟然帶有武器,不禁也懼怕三分,暗罵一聲,糟糕,這小子什么時候開竅了,隨手抓起一個獄差朝著馬橋扔去,撒腿就跑,「小橋、美美,你們就跟著那小子玩吧,為師可不想受人拘束,為師走了,有緣再會。」
話音未落,這人就消失在了牢房內。
馬橋正yu追趕,李奇突然攔住他道:「算了,不用追了,他逃不了的。」
......
當晚,三更時分,又是這么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朱雀門。一個帶著草帽,肩背兩個酒壇子的漢子,快步朝著城門走去。
待他來到城門前,一名看城門士兵攔在他身前,問道:「來者何人?」
那漢子躬身道:「哦,我是城外的漁夫。」
「漁夫?鬼鬼祟祟的,把草帽摘---。」
這話都還未說完,那漢子直接一拳砸了過去,砰的一聲,那士兵登時暈倒在地。還未等其余的士兵反應過來,那人就趕緊朝著城外沖去。
這人正是剛剛放出來的酒鬼,他在京城躲藏了半日,准備晚上趁著夜色出城,
可是待他剛一來到城門外,火光突然驟起,把整個城樓都照亮了。
「唰唰唰!」
只見百余名士兵手持弓箭,對准著他。
「賊人休逃。」
一名英武不凡的年輕士官騎著駿馬,手持長弓,威風凜凜站在最前面。
又來?酒鬼一見到人,頭發都豎了起來,這士官可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擒拿他的岳飛。蹦了起來,咆哮道:「小兒,你有本事就別拿這些彈弓出來嚇人,若能陪大爺玩上幾個回合,就算你有本事?」
岳飛面不改色道:「我乃奉命行事,並非怕你,你還是快速速就擒吧。」
「你---。」
那酒鬼余光朝後一瞥,發現他又被包圍了,這場景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哐當一聲。
一副鐐銬又扔在了他面前。
岳飛道:「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那酒鬼一見到這鐐銬,氣的都快吐血了,怒吼道:「小兒,你真是欺人太甚。我又沒有犯法,你憑什么抓我。」
岳飛道:「我親眼見你打暈一名士兵,難道還會有錯。」
酒鬼登時無語了。
「快點戴上吧。」
酒鬼嚷道:「我偏不聽你,你便怎樣?哼,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李奇安排的,他既然如此煞費苦心,定不會傷我性命,有本事你們就射呀。」
嗖的一聲。
一枝箭矢釘在了他腳前。
岳飛道:「步帥早就料得你會這么說,步帥說若你不肯束手就擒,也別傷你性命,在雙腿上射上兩箭便行了。」
酒鬼登時冷汗涔涔,胸口是怒火中燒,又見岳飛搭弓拉箭,忙道:「別別別,我戴,我戴還不行么。」
說著他又老老實實將鐐銬戴上,心里把李奇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一遍。
鐐銬剛剛戴好,又是那么熟悉的一張大網將其網住,酒鬼知道自己已是瓮中之鱉,也懶得反抗了,立刻擺出一個令自己的舒服的造型。
「拖走。」
「拖?」
酒鬼大驚,道:「就這樣拖,你當我是豬呀,就算是豬也受不了啊,這不是要我的命么?你娘的忒歹毒了。」
岳飛訕訕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說清楚,抬走。」
「這還差不多。」
......
西郊庄園內,李奇坐在前廳打著瞌睡,他身旁還站在馬橋、魯美美兩大保鏢。
不一會兒,岳飛走了進來,抱拳道:「大人,賊人已經擒拿歸來。」
李奇笑道:「辛苦你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是。」
岳飛剛出去不久,只見兩名士兵就抬著那酒鬼走了進來,那酒鬼也沒有消停,見到李奇就是一頓怒罵。
李奇沒有理他,道:「幫他解開。」
那兩名士兵立刻網子解開來。
李奇又道:「鐐銬也解開吧。」
魯美美心有余悸道:「師父,這?」
「沒事。」李奇道:「你們都出去,我要和他單獨談。」
馬橋大驚道:「步帥,你不要命了,這太危險了。」
李奇笑道:「他犯不著殺我,就跟我犯不著殺他一樣。」
那酒鬼笑道:「小子,你還真是有膽色,我算是看漏眼了,不過你三番四次的整我,我可不敢保證不對你動手。」
馬橋怒道:「酒鬼,步帥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別讓我們難做行不。」
魯美美也道:「你們都是我的師父,好生說說,何苦如此了。」
那酒鬼頭一昂,哼道:「我不跟個叛徒說話。」
「你---。」
李奇抬手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出去吧,咬人的狗不會叫,他叫的越凶,就越安全。」
那酒鬼一聽這話,差點沒有閉過氣去,這嘴剛一張開,心想,我若再罵的話,不正中了他的下懷,我可不能讓他得逞。但轉念一想,我若不罵的話,那不也中了他的下懷,這小子真是壞死了,氣煞我也。
馬橋還是不放心,畢竟他也了解他師父行事向來就是無跡可尋的,瘋瘋癲癲的。但是又見李奇恁地淡定,心想,步帥一直都很怕死,他既然讓我們出去,一定是有辦法。
想到此處,他才點點頭道:「師妹,咱們出去吧。」
魯美美見馬橋還給她使了個眼色,稍稍一愣,以為馬橋看出什么來了,向李奇行了一禮,而後就跟馬橋走了出去。
那兩名士兵替酒鬼解開鐐銬後,向李奇行了一禮,也退了出去。
如今廳內就只剩下李奇和酒鬼二人。
酒鬼站起身來,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盯著面前的獵物,心想,他如今就是碗中的菜,想何時取他性命都行,且先喝口酒再說。
他趕緊取下肩上的兩壇子酒,大口灌了起來,他白日害怕喝酒誤事,故此只是偷了酒,並沒有喝。
李奇抽動下鼻子,道:「你這是從金樓投來的?」
酒鬼一愣,好奇道:「你咋知道?這上面又沒有寫?」
李奇道:「我有鼻子的。這酒名叫月香酒,香氣特濃,只有金樓才有。」
「原來如此,我也是被這香氣給吸引了。」酒鬼點點頭,又道:「可我不是偷的,我只是借,他日有錢再還給他就是了。」
「這錢就不用還了,你做的非常好。」李奇呵呵一笑,又道:「不過金樓里面高手如雲,你是怎么做到的?」
酒鬼驚道:「這你也知道。不瞞你說,還真是夠驚險的,我也沒有想到一家酒樓里面竟然會藏著這么多高手,險些就被他們發現了,不過發現也沒事,我雖寡不敵眾,但是我要跑,他們也攔不住,還有,人家可不像你一樣,動不動就拿出一百來副彈弓來嚇唬人。」
「不這樣,能把你請來嗎。」李奇微微一笑,手朝著旁邊一伸道:「坐吧。」
酒鬼也沒有客氣,坐了下來,又灌了一口酒,砸吧了幾下,道:「我說李奇,你真不怕我取你性命么?」
李奇笑道:「你殺了我,你必死無疑,我們倆有沒有深仇大恨,你何苦如此了。」
「有道理。」酒鬼點點頭,又道:「深仇大恨是沒有,但是小仇還是有的,我就算不取你性命,也能把你整成殘廢。」
「那你也是必死無疑。」
「呃...哎,我可以用你來做人質,這樣我就可以安全出城了,哈哈,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李奇呵呵道:「你若這樣做,連你在內,凡是與你有關的人全部得死,包括馬橋和魯美美,因為一旦驚動了上面人,那連我都保不住你們了。」
酒鬼撇了下嘴,道:「你說我就信呀。」
「我隨便就能調幾百名禁軍去捉拿你,你以為呢?若是當初你是來找我報仇的,任你武功在高,你也跑不了。」
酒鬼抓抓頭,哼道:「你夠狠。但是我可跟你說明了,我這人最不愛受人管束了,你想讓給我跟小橋一樣,那決計不可能。」
李奇笑道:「但你更愛美酒不是嗎?」
「這是兩碼事。」
「也可以算是一碼事。你幫我,我給你提供美酒,豈不是兩全其美,不勞而獲的東西,你喝的安心么。而且我會盡可能的給你最大限度的zi 誘。」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當真?」
「當然,你若不想留下,現在就可以走,我保證不會再強求你了。你畢竟是魯美美和馬橋的師父,而且還救過我的命,我李奇也非忘恩負義之人,決計不會傷你性命。但是我覺得,離開並非明智之舉,我聽說你並無親人在世,就馬橋和魯美美兩個徒弟,可以說他們就是你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而他們也已經在京城扎根了,不可能會跟你一塊走的,你難道想孤苦伶仃過完這下半輩子么?你現在身手好,可以為所yu為,但是你總有老的時候,到那時你腿腳都不利索,你就會體會到孤獨的滋味,你會希望馬橋和魯美美在你身邊照顧你,而且我相信不會有好心人拿酒給你喝,你若再想上門求我收留你,那你認為我還會收留你嗎?所以,我認為你應該趁現在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只要你幫過我,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保證你今後能享受天倫之樂,安度晚年。」
酒鬼望著壇中的美酒久久不語,隔了半響,他倏然起來,笑道:「你果然有些本事,難怪小橋都會服你,不過我才不稀罕了。告辭。」
「慢走。」
酒鬼走到門前,忽然停了下來,又轉過身來,快步走到李奇身前,道:「或許你說有道理,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先說。」
「當初我答應幫美美報仇,可惜我沒有做到---。」
不待他說完,李奇就到:「這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美美報仇的,她如今也是我徒弟,只是美美的仇人不在京城,我又實在抽不出身來,須得等上一段日子,到時我自會想辦法。」
「那好,一言為定。」
李奇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道:「這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願意留下的,所以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當然。」
「那好,現在我就有個任務交給你。」
「這么快。」
「不過你放心,在這之前,我會讓你喝足五日的酒。」
「爽快!成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