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糧食?」
李奇和牛皋互望了一眼,又問道:「那你們為何還留在這里?」
「小人們是舍不得這幾畝田地。」說著他又重重嘆了口氣,道:「可惜這么多田,卻無人耕種,今年比去年要好多了,要是鄉親們能再撐幾個月,一定會是一個豐收之年,唉,這都是天災鬧得。」
李奇道:「那除此之外,這附近可還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么?」
那中年大叔想了會,隨即道:「倒是有件事,不過不是在咱麟游縣,小人聽說岐山縣那邊有軍糧被人劫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人在此居住數十年,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事。」
李奇又問道:「你們縣一下子走了這么多人,那你們縣衙是如何處理的?」
中年大叔苦澀道:「去年鬧飢荒時,那知縣害怕村民去搶他的糧食,當時就帶著家眷跑了,如今只剩下一座空縣衙。」
馬橋恨道:「又是一個狗官。」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朝中大員如此,小小知縣也是如此,一遇困難,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逃跑。李奇道:「那這事就沒人管么?」
「知府大人曾來過幾次,但是沒糧食,就是有再多的知縣也沒用,而且,也沒有官願意來這。」中年大叔無奈的搖搖頭,表情顯得十分沮喪。
看來真如那知府所言,當地並未發生叛亂,不然這一路上走來,不可能沒有人知曉,而且這也不想是有人造反。李奇點點頭,心想問的也差不多了,又見天色也不早了,道:「那好,大叔,我就不耽誤你耕種了,告辭。」
「軍爺慢走。」
李奇回到隊伍里,岳飛趕緊上前詢問道:「步帥,怎么樣?」
李奇搖搖頭,道:「走吧,咱們先進縣城再說。」
大軍又再朝著麟游縣城內前行。
路上,李奇一直沉吟不語,一直思考著方才那大叔的話,忽然皺眉道:「不對,不對。」
馬橋道:「什么不對?」
「我也不清楚。」李奇搖搖頭,道:「馬橋,你有沒有覺得,方才那個大叔有些不對勁?」
馬橋錯愕道:「沒有啊!」
「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呢?」李奇腦筋腦汁,忽然他猛地一睜眼,道:「我想到了,牛皋,你快快派人把幾人給我抓來。」
「啊?」
「快去。」
「哦。」
牛皋急忙帶著十余人折返了回去。
李奇右拳緊握,懊惱道:「可惡,我竟然連這么重要的細節都給忽略了。」
馬橋詫異道:「什么細節?」
李奇道:「那大叔根本就不是農夫。」
「何以見得?」
「你可還記得他們當時都是將褲子退到膝蓋以上,其余幾人的腿都顯得非常粗糙,這顯然是長期在田間農作造成的,而那中年大叔膝蓋卻一點也不粗糙,所以他絕不是農夫。」
話音剛落,牛皋就騎馬趕了過來,氣喘吁吁道:「步帥,那些人都不見了。」
李奇眼中精芒一閃,道:「果然如此,可惜我當時一心都撲在軍糧上面,並沒有注意那么多,可是他們在此的目的又是為何呢?」
想了半天,兀自一籌莫展。
牛皋道:「步帥,咱們現在咋辦?」
「先進縣城再說。」
緊趕慢趕,李奇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麟游縣城內,可是里面是一個人影都見不到,就一座空縣,死氣沉沉的。
關於這一點,李奇心里早有准備,由於天色已晚,他又沒有任何頭緒,只能先在此住一晚,於是他立刻吩咐岳飛等人構建防御,以備被人偷襲。
晚飯過後,李奇在那一座空縣衙內召集眾將領,商討接下來該怎么辦,可是商討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辦法來。
正當眾人苦惱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搔動。
李奇心中一凜,道:「外面發生什么事呢?」
「報。」
一名士兵走了進來,道:「啟稟步帥,方才外面突然射來一枝冷矢。」說著他就呈上一枝箭矢,但見箭頭上綁著一小布卷。
李奇急忙取下布卷來,打開一看,但見上面寫著「欲知軍糧下落,速去城南玉女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