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這是一個陰謀(2 / 2)

北宋小廚師 南希北慶 1823 字 2020-09-26

麟游縣。

當趙菁燕拿著那封信的時候,表情與李奇當時是一模一樣,不敢置信的說道:「這---這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從淮南糧倉運出的糧食誤差竟然只在五千石之內?那么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人貪污賑災糧,那---那八萬石糧食到底去哪里呢?難道讓魚給吃呢?」

李奇搓了搓臉,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都是一頭霧水,這事越來越復雜了。」

趙菁燕皺眉道:「你說會不會是秦檜他---?」

李奇手一抬道:「決不可能,秦檜是一個聰明人,他很清楚他如今的一切都得依仗我,甚至是他的性命,要是我倒了,你認為英國公、王黼會放過他,所以,他一定會盡心盡力幫我查清此事的。」

趙菁燕稍稍點了下頭,道:「會不會是他查漏了,還是這糧食沿途下來被其余地方的官員給貪污呢?」

李奇搖搖頭道:「我對秦檜的能力是非常有信心,還有,你仔細看信中所寫,秦檜說他對當初運送糧食的船夫都一一嚴加詢問過,他此舉就是為了防止賑災糧是被路上被人貪污了,因為那些船夫一直都是跟船走的,他們是最清楚過程的人,以秦檜的手段想撬開他們的嘴,從他們口中得知實情,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趙菁燕黛眉緊鎖,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送完京城的信,還有京城運來的糧食都未到,說明有人在路上設伏,為何你送往江南的信卻安然無恙,而且秦檜的信也安然無恙的送回來了。」

李奇道:「關於這一點我也納悶,但是信來的時候,我是去派人去接應了,還有,這封信絕對不是假的。」

「你何意說的恁地篤定?這世上有很多人能偽造筆跡,以假亂真。」

李奇嘆道:「其實在秦檜下江南的時候,我就擔心在信件來往的過程中會出現意外,所以我特地交給了他一些信紙,這些信紙都是我那造紙廠特別制作的,與普通的紙差別在於,這種紙較為粗糙一些,你摸上去會感覺到很明顯的顆粒感,他們能模仿秦檜的筆跡,但是他們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連紙也偽造出來,所以這封信絕對是真的。」

趙菁燕道:「要---要是真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從一開始就想錯呢?」

「現在看來,這很可能是一個陰謀。」李奇面色凝重道:「秦檜在信中說,糧食到了京兆府才轉為陸路的,京兆府就挨著鳳翔府,也就是說,糧食可能是在鳳翔府丟的。」

趙菁燕道:「就當糧食是在鳳翔府丟的,那么這究竟是誰做的呢?」

李奇道:「在鳳翔府只有紀閔仁和折彥質有這能力。」

「還有那一群隱藏在鳳翔府神秘的人。」

「但是那群人只是爪牙。真正的主謀也有可能是他們其中的一位。」李奇說著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完全信任他們,但是經過這幾日的考察,我發現當地的百姓都說紀閔仁是一個好官,為官十余年清正廉明,政績卓越,所以,他應該不會是主謀,況且。這么大批糧食,他一個知府敢獨吞么?他也沒有這個能耐啊。」

「如此說來,折彥質的可能性最大?」趙菁燕輕嘆一聲,道:「想不到查了半天,又回到了原點。」

李奇搖搖頭道:「看上去似乎折彥質的嫌疑最大,但是他的出發點是什么?他為何要貪污這筆賑災糧?如果他想造反,那么這點糧食又不夠用,而且糧食到手後,他反了便是。何須再弄這么一出,又將自己的軍糧分給百姓,這不是多此一舉,自相矛盾嗎?」

趙菁燕道:「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有嫌疑,現在鳳翔府內的每一個人,你都不能相信,對了。這信他們沒有看過吧?」

「我當然不會給他們看,我告訴他們,江南那邊的糧食由於路況出了些問題。所以都晚半個月到,拖得了一時算一時。」李奇滿臉無奈的說道。

趙菁燕瞥了他一眼,詫異道:「很少見到你這么沮喪。」

李奇苦悶道:「我能不沮喪么,自從進入鳳翔府後,我就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你見我什么時候這么被動過。而且,從京城運來的糧食很有可能被劫了,田七下落不明,想必凶多吉少,我回去以後,如何向田木匠交代,向他們的父母交代,唉,這一趟真是虧大發了。」

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這人真是讓人摸不透,有時候表現的有很冷血,有時候卻又如此重情重義。趙菁燕道:「你現在就別擔心他們呢,如今最危險的就是你,你當那么多百姓的面許下承諾,若這救命的糧食到不了的話,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即便你現在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李奇道:「這我知道,但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把事情查明。而且,我隱隱覺得這八萬石糧食只是一個迷霧,里面或許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趙菁燕點點頭,忽然道:「我們似乎錯漏了什么?你給秦檜的信與給送去太師的信,相隔不到一日,為何京城那邊被劫了,而秦檜那邊卻沒有。這就說明敵人最關心的還是京城那邊,當時並沒有想到你這第一封信是送去江南,而你又是八百里加急,他們想追也追不上了。我們以前以為是朝中某些人擔心消息透到京城去,所以才在途中將信給攔下來,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並非京城的人所為,否則的話,他們根本無須等到把糧食送到京兆府再動手,這不是多此一舉么,而且突然在某一個地方少了八萬石,這也太明顯了,很容易就被人查到,以前也有不少貪污賑災糧的事,但都不是一人所為,而是沿途中被人一點一點的貪走的,這怎么也說不過去。」

李奇雙眼一睜,道:「假如不是朝中之人所為的話,那么對方不應該這么緊張我的信會送到京城,因為我的信里只是說明了有人貪污賑災糧,就算我的信送到了京城,那么皇上最多也就是龍顏大怒,最後也只會讓我來加緊盤查,跟現在沒差,信到了京城與否根本就不重要,對方不惜暴露目標,就連高太尉的人以及這次送來的賑災糧都不放過,他們此舉究竟是為了掩蓋什么呢?」

趙菁燕道:「而且,你遲早會回京城的,到時一樣會被揭穿,除非對方不打算讓你走了,那么事情無疑會鬧的更大,皇上見你遲遲未歸,又無消息,肯定會以為折家軍造反了,立刻會派大軍前來,這就比貪污更加嚴重了。」

李奇道:「此事的關鍵一直都不在於那八萬石軍糧,而是在於折家軍反與不反,若是折家軍真反了,誰受益最大?」

「西夏。」

二人異口同聲道。

話音剛落,二人只感汗毛豎立,若真是如他們設想的一般,那情況遠比現在要嚴峻的多。

趙菁燕皺眉道:「可是你送往京城的那封信又作何解釋,假如你的信送到了京城,那么朝廷的注意會從折家軍身上轉移到貪污賑災糧上面,這對他們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么?」

李奇搖搖頭道:「不。信中還有隱藏著一個內容。」

「不可能呀,信是我寫的,里面全是關於那八萬石頭軍糧的事,涉及的人也都是朝中大員,沒有提到別的啊。」趙菁燕說完,忽然雙目一睜,道:「不對,信里面可能還會揭露一件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