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全國大賽(一)(1 / 2)

北宋小廚師 南希北慶 3146 字 202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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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用這一句話來形容此時的李師傅,那真是最最最適合不過了。

五百文,這能做什么?能買許紙,能買幾斤糧食,但是要舉辦國家級別的宴會?李奇想想都覺得頭疼不已啊。他是廚王,不是那位賣雜碎面的廚神啊!隨便弄點啥玩意,都能做菜令人想象不到的菜式,那只是電影而已。

這么說吧,一人五百文,若吃羊肉的話,那么就沒有酒水供應,更別提飯後糕點了。酒水、菜式、糕點,米飯,這四樣加在一塊,一般的也不可能用五百文搞定。

當然,也不是說,五百文一個人就不行,對於一般的百姓,這絕對足夠了,可是在宋徽宗提出的那個要求的前提下,這無疑是難於上青天呀。

「太師,太師,你給我評評理,我這是不是好心沒好報。」

待宋徽宗一出大殿,李奇就急忙追上蔡京,那一臉委屈,就好比被人爆了菊花一般。

蔡京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有臉來問老夫,難道你以為你玩的那些小把戲能夠瞞過老夫么?」

「呃...太師,我這還不是為了新法著想。」李奇訕訕道,他心里明白,自己這一計只能出其不意,想要瞞過蔡京他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蔡京哼道:「若非如此,方才老夫豈會讓你得逞。不過這下好了,你可是把朝中所有人都給得罪了,三成俸祿,你給得起嗎。」

汗!我以前也沒有少得罪呀。李奇撇著嘴道:「這可跟我沒有關系,是他們自己要找皇上的麻煩。皇上才成全他們成為散財童子的。」

散財童子?蔡京捏了一把冷汗,哼道:「既然跟你沒有關系,那你為何又要來找老夫,一邊去,一邊去。離老夫遠點,就當是老夫怕了你,唉,老夫現在跟你走在一起,都覺得汗毛豎立,如芒在背。」

有沒有這么誇張?還如芒在背?李奇下意識的轉頭一看。喉結一滾動,暗罵,操!這老貨是後腦勺還長著眼睛吧,這都能知道。等他再回過頭來,蔡京早已與他拉開距離,你丫還真言出必行啊!

「太尉。太尉。」

「有事明日再說。」

「老丈人---。」

「混賬小子,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哼。」

「廣陽郡王,你我好久都沒有敘敘舊了,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在下請客---。」

「呵呵,經濟使。真是抱歉,我今日已經約了人了。」

「左相,明日---。」

「明日事,明日再說。」

靠!你咋不說今日事今日畢啊!

遭受到眾人排斥的李奇一路嘀嘀咕咕的,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御膳房。李奇心中一驚,自言自語道:「這還真是太詭異了,難道這事天意?好吧,我順應天意,去弄得鮑魚人參回去。」言罷就埋頭走了進去。

這還沒有進門。就見那些御廚們端著一個個簸箕東西走了出來,心中甚感好奇,立刻走上前去,抓住一小廚子,道:「哎。你們這是在---哇哇哇,這不是我---我的二頭鮑嗎?哦不,你們要把這些東西送去哪里?」

「回副總管的話,皇上剛剛已經下達命令,從今日起,御膳房一切從簡,明日的宴會也將取消,我們只好將這些材料搬回庫房。」

「不會吧?這么快?坐飛機呀!」

李奇整個人都懵了,這才多久功夫,看來這次皇帝老兒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這時,門內走出一人來,朝著李奇就笑道:「哎喲,李老弟,你怎地來了?」

李奇微微一怔,轉身拱手笑道:「左大哥,別來無恙了。」心里卻想,這可能是我最後的一次機會了,一定得把握住呀。

左伯清半開玩笑道:「倒是無恙,可就快把我忙壞了,李老弟你定是來幫忙的。」

靠!我這樣子像似來幫忙的么?真是不知所謂。李奇訕訕一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過來看望下左大哥的,你也知曉,我家還有一個孕婦在,女人在這個時期,是非常難伺候的,咱們做男人的真是不容易啊。」

左伯清一聽他又將季紅奴拿了出來,暗道,果然如此,看來他又是來渾水摸魚的。笑著點點頭,走了過去,壓低聲音道:「你來看我是假,看鮑魚人參才是真的吧?」

李奇嘿嘿笑了幾聲,道:「此時此刻,唯有說一句能表達我心中所想,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伯清也。」

左伯清沒好氣道:「今日縱使你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了,你可莫要頂風作案呀,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這我知---。」李奇下意識准備禮貌性的回一句,忽覺這話聽得咋就怪怪的,不悅道:「瞧你這話說的,什么頂風作案,多難聽呀,應當說是鞠躬盡瘁,你當我這是為了自己么,我這可都是為了宮廷宴會研究新菜式。實不相瞞,我最近從無相中,又體會道一種境界,那便是有相。」

這理由左伯清都快聽了八百遍了,至於有相,無相,他也不想再做了,壓力太大了,無相宴後,他都休息了好幾天才恢復過來,一揮手道:「這些你就別說了,沒用的。實話告訴你,如今別說你了,即便後宮的那些人,都不敢造次了,方才皇上和太後同時下旨御書房,命令御膳房今後要一切從簡,不得鋪張浪費,這可還是頭一次。」

李奇愣了愣,道:「你---你方才最後那句是怎么說來著?」

「不得鋪張---。」

「不是這句,前面那句。」

「哦,就是後宮的那些---這個你知道的。」

「完了,完了。」李奇拍著腦門道。

「什么意思?」

李奇一聲哀嘆,捂住半邊臉。道:「看來我得罪的人,遠不止如此啊!」

「啊?你說甚么?」

「沒甚么,沒甚么。」李奇忙搖搖頭,不死心道:「左大哥,你瞧這材料搬來搬去。中間若是有啥損失,那也決計不會有人發現的。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而且我打算將這些啥鮑魚、人參的全部搬回去,一次弄夠本,哦不不不。在家潛心研究,一定要做出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菜式。」

全部?左伯清聽得都傻了,沒好氣道:「別說全部了,如今連一根蔥你都別想帶出宮,好了,我還有事就先忙去了---你們兩個過來協助副總管。」

「是。」

協助?李奇左右看了看身邊的倆小廚子。心中怒罵,這尼瑪哪是協助,分明就是在防賊呀!可惡,太可惡了,老子不要便是。一甩袖袍,大步離開了,可是沒走多遠。他又偷偷回過頭來,隱隱可見眼角泛著一絲淚光。

秦府。後堂內。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李奇雖比不上孔孟,但也知道勤儉節約乃是我華夏民族的一種美德。我不過只是想提倡這種美德而已,這何錯之有?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誰人一出生就注定是一個貪官,這還不都是被逼的。咱遠的不說了,就說江南那些貪官們,他們還不就是這些朝中大員奢侈生活下的附屬品,如今國庫都快揭不開鍋了,無論如何。是君是臣都應該節省一點。我一心為國,可是換來的是什么,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種事你丫私下說說就行了,干嘛當著那么多人說,這下可好了,覆水難收啊!罷了,罷了,佛家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夫人,夫人,靠,你不是睡著了吧?能給點反應么,別讓我一個人說啊!」

李奇一回到秦府,正好瞧見秦夫人在後堂品茶看書,滿肚子的牢騷再也按捺不足了,就如黃河決堤一般,傾瀉而出,可是至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而秦夫人只是坐在椅子上閉門養神,這讓李奇感覺自己好像瘋子一般自言自語。

秦夫人微微睜開眼來,淡淡道:「其實這事你可以去找紅奴說。」

「這又不是啥好事,她懷孕在身,還是莫要跟她說了,以免她擔心。」李奇郁悶道。

「那骨欲呢?」

「骨欲再怎么說,也是契丹人,而他父親還在逃亡中,這種事說給她聽,也實為不妥。」

「封宜奴總行了吧。」

「她在李師師那里,難道你想我跑去跟李師師說皇上的壞---嗯嗯嗯。」

秦夫人微微皺眉,道:「縱使如此,你也沒有必要跟我說,難道你就不怕我又念你嗎?」

「我不說,你難道就不會嘮叨了嗎?反正你又不是我女人,你心情不好,與我何干,我不找你,我找誰。」李奇小聲嘀咕道。

秦夫人可是耳聰目明,縱使李奇已經將聲量壓得足夠低了,但她還是隱隱聽得一些,美目一睜,道:「你道甚么?」

「啊?」

李奇心中一凜,難道她會看嘴型。呵呵道:「哦,我是說夫人你乃是世上最好的傾聽者,因為你出生名門望族,又識得大體,口嚴實很,不像那些長舌婦,喜歡亂說話,最多也就是嘮叨幾句,你現在可以嘮叨,我聽著了。」

你以為我想嘮叨?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好。秦夫人淡淡道:「要是我嘮叨有用的話,那么現在也就不用再嘮叨了,既然無用,說來作甚。」

不是吧。讓你嘮叨,你又不嘮叨,不讓你嘮叨,你偏偏要嘮叨。女人真是一個復雜的動物啊!李奇嘆了口氣,道:「夫人言之有理呀,我的命咋就這么苦呢。」

秦夫人輕哼一聲,道:「這都是你自找的,而且我爹爹也是受害者啊!」

李奇翻著白眼道:「得了吧,不就是三成俸祿嗎,對王叔叔而言簡直不值一提,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自從我們醉仙居開業以後,王叔叔所有的社交開銷壓根就再也沒有出過錢了,整天帶著一幫人上門蹭吃蹭喝。還得拿。」

秦夫人聽得登時暈生雙頰,道:「這我也知曉,但他是我爹爹,此乃天經地義之事,我也替爹爹他付了錢。」

李奇道:「這話你就別說了。你與我有一點十分相似,就是不愛帶錢,你肯定每次都是上櫃台說,記我賬上。」

秦夫人驚訝道:「你從何得知?」

李奇沒好氣道:「因為我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