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突然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燕雲,是奉皇上的命來這里安排軍演,但是我哪里會打什么戰,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但是我早就聽聞二太子跟金太祖起兵以來,身經百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刀下英雄數不勝數,故此就想向二太子請教請教,還望二太子能夠不吝賜教。」
完顏宗望道:「你可千萬別這說,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這八字我父王是當仁不讓,但是我就差遠了。說來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場敗仗,還是拜你所賜,而且至今我都沒有想明白,我究竟輸在哪里,還想向你請教。」
李奇呵呵道:「這我倒是可以為二太子解答。」
「請說。」
李奇笑嘻嘻道:「在二太子眼中,我始終是一個廚子,這就是原因。」
完顏宗望一愣,突然道:「你是不知道,如今誰要在金國敢這么說你,我絕不饒他。」
「二太子果然夠義氣。」李奇大拇指一豎。
「非我義氣,只是這么說的話,豈不是暗諷我連廚子都不如嗎,這我怎能饒他。」
完顏宗望說完,二人相覷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沒過一會兒,只見一隊人馬快馬趕了過來。
趙菁燕道:「是種老將軍他們。」
來人正是種師中。
片刻,種師中就來到了李奇他們面前,翻山下馬,朝著完顏宗望拱手道:「二太子大駕光臨,種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原來是種老將軍。」完顏宗望向種師中行了一個女真人禮,道:「久聞老將軍威名,宗望欽佩已久,今日一見,也算是一償夙願。」
這話可不帶半點恭維,種師中、種師道這兩位老將軍在西北威名遠播,但凡百姓一說到他們兩個,無不豎起大拇指,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心里也都挺佩服他們兩個的,即便對方是敵人,這或許就是那所謂的英雄惜英雄。
「豈敢,豈敢,二太子謬贊了。」
幾人寒暄片刻,李奇就帶著完顏宗望去軍營視察,當然,他可不會帶完顏宗望去那些戰略要地視察,只是在軍營里面轉轉。
完顏宗望也沒有指望這一趟能獲取什么軍事機密。
轉悠了幾圈,種師中就失陪了,因為他可還得安排軍演的事宜,比較忙碌。
逛了好一會兒,李奇笑問道:「二太子覺得怎么樣?」
完顏宗望點點頭道:「不錯,不錯。」
李奇若有所指道:「比起那娘們呢?」
完顏宗望微微一愣,笑呵呵道:「想不到時隔這么久,金刀廚王還是對我那日之話耿耿於懷啊。」
李奇低聲道:「倒不是我耿耿於懷,而是我們皇上耿耿於懷。」
「哦?」
完顏宗望道:「看來我還挺受你們皇上重視的嗎。」
李奇道:「非常重視。」
這話一點也不假,影響趙楷最深的就是完顏宗望。
「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嗯——談不上好壞,只是對二太子能力的一種肯定吧,庸才才不會招人妒忌了。」
完顏宗望輕輕一笑,轉而道:「不過有個問題我倒想是請教下金刀廚王。」
「請說。」
「據聞這軍演也是金刀廚王首創,可是這軍演再怎么說,與真正的戰場還是有很大的區別,你這么弄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當然是你們啊!但是話可不能這么說,李奇笑道:「二太子說的不錯,這軍演與真正的戰場還是差別挺大的,但也不是說百無一用,簡單來說,就是訓練士兵的執行能力。」
「執行能力?」
「不錯。」李奇點了下頭,繼續說道:「不知二太子可有聽過條件反射?」
完顏宗望搖搖頭。
也對,他若聽過,那還有我什么事。李奇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熟能生巧,當一個人在設定的某個情況下不斷的重復一個動作時,幾百遍,幾千遍後,當真正遇到這種情況,他們就不需要思考,可以本能的做出一個應對來,這一個應對就是長時間訓練的結果。」
說著他用手往遠處一指,道:「二太子請看,前面那幾股部隊正在訓練當遭遇到突襲,他們得第一時間趕去前線布防。在以前我們宋軍遇到突襲時,都是慌張不知所措,然而,在經過一系列的軍演,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去前線,不過是路線,佩戴的武器,這都已經成為了身體的一種反射性動作,是不需要經過思考的,從而能夠第一時間執行命令,而在戰場上,思考的是將領,士兵唯一要做的就是執行,我對士兵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服從,服從,再服從。」
這廝真的只是一個廚子嗎?完顏宗望聽得頻頻點頭,似笑非笑道:「突襲?不知金刀廚王這是在防止誰突襲啊?」
李奇一愣,呵呵道:「敵人。」
「敵人?」
完顏宗望左右望了望,道:「這幾年周邊一帶一直相安無事,何來的敵人啊。」
李奇呵呵道:「我們中原有一句話喚作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們大宋士兵每天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這沒有什么稀奇的,不是說沒有敵人,就不訓練了,也不是說現在沒有敵人,將來也沒有,這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了,二太子說是不是。」
完顏宗望哈哈道:「言之有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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