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莫使金樽空對月(1 / 2)

北宋小廚師 南希北慶 4301 字 202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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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醉仙居『門』前,只見停著一條長長的車隊,車上面堆滿了各種貨物,有農具,有工具,也有生活用品,而在每輛車上都『插』著一面旗子,旗子上面寫著「醉仙居」三個字,十分醒目。,最新章節訪問:. 。

「吁——!」

一輛馬車來到『門』前停了下來。

但見吳小六立刻飛奔過去,欣喜的叫道:「李哥,你來了。」

里面很快就傳來了李奇的聲音,「你小子什么時候這么關心過我這做師父的了,我看你分明就是沖著人家小桃來的。」

「哪有!」

小六子搓著手,臉都紅了,可見他和師父的臉皮還是差了不少。

說話間,李奇已經從馬車里面走了出來,瞧了眼吳小六,怒其不爭道:「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七字真言已經被你玩廢了。」

&nb——書—吧—小說sp;「小六子,你別聽這人瞎說,廚藝以外的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跟他學。」

王瑤也從車里面走了出來,比起剛才來,臉上多了一層銀『色』的面紗。

小桃隨後也走了出來。

吳小六見到小桃,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可是小桃哼了一聲,臉朝向另外一邊。

這讓小六子心中一慌,暗道,我什么時候又得罪他了。

殊不知是他的師父代他得罪的。

一定不能讓這小子知道真想。李奇打了個哈哈,手往『門』前一揚,喊道:「吳大叔。」說著就急忙忙的跳下車去。

這人做了壞事,就知道溜之大吉!王瑤白了李奇一眼,又朝著小桃道:「小桃,你去幫幫小六子吧。」

吳小六聽得是欣喜不已。

這夫人的吩咐,小桃可不敢忤逆,哦了一聲,就與吳小六去幫忙了。

「嘖嘖,吳大叔。紅光滿面的,看來日子『挺』滋潤的嗎,對了,你的那兩個妾『侍』呢?我說過可以攜帶『女』眷的。」李奇走了過去,一手搭在吳福榮肩膀上,笑『吟』『吟』道。

吳福榮一手掀開李奇的手,笑罵道:「去去去,這大清早的,一句好話都沒有。」

李奇冤枉道:「我說你紅光滿面,這還不是好話呀!」

吳福榮哼了一聲。見王瑤走了過來,忙行禮道:「夫人。」

李奇湊了過去,低聲道:「吳大叔,夫人可以叫,可別前面加個秦字了。」

吳福榮驚訝道:「難道。」

李奇得意的呵呵一笑。

王瑤雖然沒有聽清楚他們在獨孤什么,但瞧這廚子一臉『奸』詐之『色』,想來也沒有什么好話,道:「吳叔,你別聽人『亂』說。」

吳福榮木訥的「哦」了一聲。可有瞧了眼夫人,覺得今天的夫人與以往判若兩人,眉宇間少了一份哀愁,卻多了一份風情。美麗大方,『艷』麗『迷』人,心想,難道真的連夫人都逃不過李奇的魔爪。這真是太厲害了。

「李大哥,夫人。」

陳阿南、小『玉』從里面走了出來,見到李奇來了。急忙上前來。

李奇笑道:「准備的怎么樣?」

陳阿南道:「都准備好了,就是小文他們還沒有來。」

「是嗎?」

李奇突然將陳阿南抓了過來,小聲問道:「對了,這事你沒有告訴衙內他們吧。」

高衙內搖搖頭道:「沒有,他們明天還得排演了,昨天練了一宿,如今恐怕還在睡覺。」

「那就好。」

李奇輕輕松了口氣,今天他可是下了血本,要是克星來了,鐵定會黃了去。

陳阿南突然指著遠處道:「大哥,小文他們來了。」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遠處一隊人馬往這邊行來,為首一人還舉著一面大旗,上面寫著「太師學院」四個大字,而且還是蔡京的親筆字跡。

「喲!老怪夫『婦』也來了。」

李奇定眼一瞧,突然發現里面還有著兩道熟悉的身影,特別是那一頭不帶一絲雜『色』白發,尤其引人注目。

「李叔!」

沈文一見到李奇,就急忙跑了過來,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三十位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

其余人也紛紛上前,整齊劃一的拱手道:「學生見過副院長。」

「乖,乖!」

李奇笑著點點頭,又正『色』道:「相信今天來此的目的,你們的沈老師已經告訴你了,要盡可能的好好表現,這對於你們而言,是一次非常關鍵的考核,今後你們能夠拿多少酬勞,不說全看今天,但是今天的結果也會有著直接的影響,所以你們一定好好表現自己,將你所學的全部展現出來。」

「學生謹記副院長的教誨。」

一干學生齊聲說道,

「哈哈,你這么說就不怕他們緊張么?這越緊張可就越容易出錯。」

隨著一陣洪亮的笑聲,怪九郎與他夫人尹氏走上前來。

李奇笑道:「如果連這點點緊張可克服不了,你叫我如何放心讓他們走出學院。」

怪九郎哈哈道:「說得好,對於一個郎中而言,這心理素質同樣也是非常重要的。」

李奇略帶一絲好奇道:「想不到怪兄你對這種活動也感興趣。」

怪九郎道:「你倒還別說,對於太師學院的這種實習制度,我是非常感興趣,我也覺得非常好,所以才跟過來看看,順便看看能否幫上什么忙。」

哎呦!怪九郎要出手了,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李奇忙道:「你們可看好了,這位老先生就是你們師祖爺,待會一定要多多向他學習,如果你們能在一天之內榨干他,我一人送你們一張會員卡。」

沈文樂呵呵道:「這恐怕不能夠,我都學了好幾年,還只是學到了爹爹的一成。」

怪九郎擺擺手道:「文兒,這醫術不同於其它的學問,學又能學得了多少,你要記住是先有病才有醫的,所以要靠自己的『摸』索,一成已經足矣了。」

「是。孩兒記住了。」

原來今日不簡簡單單的是一次善事,也是醫學院的一次考核,這些學生將會去為那些村民看病,將自己所學的東西用於實踐,因為農村里面可是很多人沒有錢看病的,多半上了年紀的窮人,都是一直帶兵在身,而這醫術可是關乎人的『性』命,你必須要有足夠的經驗,才能幫人治病。所以李奇覺得兩者真是天作之合,故此才有了這一次的實習。

怪九郎突然瞥向李奇身邊的王瑤,道:「這位是?」

差點忘記,他還不認識夫人。李奇急忙介紹道:「這位就是醉仙居的東主,王院長的三千金,王瑤。」

說著又向王瑤介紹道:「這位就是十娘的師父,怪九郎,他身邊那位乃是他的夫人尹氏。」

王瑤輕輕頷首道:「久聞大名,如雷灌耳。」

怪九郎呵呵道:「你真是跟李奇一般虛偽。你這種足不出『門』的小娃怎會聽說過我的大名,這等話莫要再說了,老夫不愛聽。」

王瑤微微一愣,顯得極為尷尬。

這分明就是報復啊!還順便指桑罵槐。李奇原本是想罵回去的。他也有這個本事,可問題是這老怪動不動就讓人往茅房里面跑,這讓李奇有些忌憚,沒好氣道:「給點面子好不?」

尹氏也道:「夫人。你莫要與他一般見識,我這夫君就這『性』子。」

這老婆都開口了,怪九郎可不敢由著『性』子來了。轉而笑道:「金刀廚王,你的手段還真是了得,令夫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王瑤還未解釋,李奇就嘖了一聲,怫然不悅的說道:「怎么說話的,什么叫做一個比一個漂亮,這不是陷我於不義么,你應該說,都很漂亮。」

周邊的人聽得都捂嘴偷笑起來。

夫人站在這里真是如坐針氈,這怪九郎和李奇在一塊,殺傷力那是成倍增加的,因為這二人都是口無遮攔之輩,於是向吳福榮道:「吳叔,我們去里面說會話吧。」

隨後就與吳福榮去到店里面了。

李奇瞧了眼怪九郎,道:「看吧,又讓你給氣走了。」

怪九郎不以為意,這種情況太常出現了,他都已經習慣了,道:「就憑你的本事,待會三言兩語便能哄回來。」

「你太過獎了。」

李奇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怪九郎突然左右看了看,道:「怎么沒有見到我的好徒兒?」

李奇哦了一聲,道:「十娘最近一直忙著鑽研剖腹產,別說你了,我整天跟她同住一個屋檐下,一天到晚都難得見她一面。」

其實他也邀請了封宜奴、季紅奴她們一塊來,但是沒有一個願意來的,都找了理由推脫了,很明顯是不想湊這熱鬧,如果她們來了,那李奇肯定要陪著她們,這樣就很難單獨與夫人相處了。

怪九郎點點頭道:「我這徒兒對於醫術的痴『迷』要遠勝於我,今後你可得多多包容她一些,可莫要因此冷落她了。」

李奇道:「這是必須的,我說怪兄啊,你說這話怎么一點也不臉紅哦,這方面你充其量就是一個新手,我可是宗師級別的,要說教也是我向你說教,真是不自量力。」

怪九郎哈哈一笑,道:「對對對,老夫的確有些狂妄自大了,但是你也別向我說教,你的那一套,老夫可學不來。」

李奇暗諷道:「那倒也是,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

這話說的怪九郎尷尬不已,暗罵,這小子還真是小心眼,我不過就是說了他情人一句,他就變本加厲的罵回來,真是不懂尊老愛幼。

一旁的尹氏也是直搖頭,她深知他夫君不僅是醫術了得,而且也是一個非常狠的角『色』,比狐狸還要狡猾一些,很難有人從他身上占得半點便宜,除非是他自願的,可是自從李奇出現以後,怪九郎就沒有少吃癟,要論狡猾,二人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啊!

稍作整頓之後,隊伍就出發了,他們今日的目的就是東郊外的一些比較貧窮的村庄。

與之前不同的是,如今車內就剩下王瑤和李奇了,小桃和吳小六則是坐在一輛貨車上,可憐的小六子也是不容易啊,對小桃是痴心一片。不然憑借李師傅的高徒,他絕對不愁娶不到媳『婦』。

車內,王瑤輕輕掀開窗簾,望著那一面迎風抖動的旗子,輕輕搖了螓首,收回目光來,向李奇說道:「李奇,我知道你安排這些旗子的用意,但是我以為行善這種事還是低調一些好,不然別人會說我們利用行善來牟利的。」

李奇一笑。道:「我付出了,為什么不能得到回報,此乃天經地義的事,不管我用意如何,我拿出來的可是真金白銀,沒有半點水分,那些罵我們的人,可能從未捐過一文錢,他們有什么資格說三道四的。而且行善跟行商並沒有任何沖突的,此乃一舉數得。

你想想看,我們這么一『弄』,很多人都會效仿。那么就會有更多的窮苦百姓得到幫助,對於他們而言,他們得到了資助,至於幫助他們的人。至少沒有害他們吧,而你這么說,無非也是在乎自己的名聲。從根本上來說,也是用意不純。」

雙贏一直都是李奇追求的價值觀,既能行善,又能為自己和醉仙居獲取好名聲,這何樂而不為,誰規定行善的目的就一定得單純,他才不管這一套了。

王瑤思忖一會,總覺得這話不能說對,但是錯在哪里,她又不說清楚,待她再抬起頭來,只見李奇已經靠在角落里面睡了起來,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感動,左右張望了下,喃喃自語道:「都說坐我的馬車,這里連一張毯子都沒有。」

言罷,她就拿起自己的斗篷輕輕蓋在李奇身上,但坐回來了時,目光突然又落到了桌上的那九十九朵紙折『花』上面,不禁伸手取下一朵來,捏在手間輕輕搓『弄』著,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當初鄭逸雖然追她追得緊,但是鄭逸畢竟是君子,送她的禮物不外乎一些詩詞,而秦默的話,又有一點木訥,哪里懂得主動送禮物給她,她這一生只收過兩次『花』,都是李奇送的,但是第一回的黑菊『花』,目的不是很明顯,當時李奇只是看到這些奇『花』,就不自覺的想到了她,因為她是非常喜愛『花』的,故此就將奇『花』送於她。

但是這一回不同,這一回李奇的目的非常明確,她也能夠感受得到,只是李奇的嘴太賤了,好好的一樁美事,落在李奇嘴里,好像是茅房里面出來的美事。

但是想著李奇的那一番話,王瑤又覺得好笑,不禁搖搖頭,又凝視著手上紙折『花』,突然間,她的神『色』變得黯淡下來,喃喃道:「永不凋謝,永不凋謝。」念及至此,她眉宇間又透著一絲憂愁,又將目光望向窗外的風景,微風吹來,拂動著她耳邊的幾絲秀發,卻又『盪』起一抹憂傷。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唔——嗯——!」幾聲呢喃將王瑤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轉過頭來,見李奇扭動了幾下肩膀,緩緩睜開眼來,於是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