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五章 閃電降高昌(1 / 2)

北宋小廚師 南希北慶 3398 字 202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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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理城破,數萬軍民慘遭屠殺,西夏王朝仿佛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幡然醒悟的西夏國主李乾順,心中悔恨不已,只恨當初沒有聽老將李定邊之策,大舉反攻,與宋軍配合兩面夾擊完顏宗望,還期望著坐山觀虎斗,結果兩虎只是遙遙一望,又跑來打狗了。

黨項民族此時驚慌不已,國家存亡,危在旦夕,而且金軍已經開始屠城策略了,這真是太可怕了。

甚至已經有不少大臣勸說李乾順歸降大金,這金軍不走賀蘭山了,咱們無險可守,岌岌可危,前面又得罪了大宋,這兩邊不討好,咱們必輸無疑,干脆投降得了。

老將李定邊立刻站了出來,嚴詞以對,大罵那些文臣昏庸無能,這金軍都舉起了屠刀,顯然是要滅亡我們黨項人,你此時若出城投降,金軍一定不會就此罷休,肯定還會大開殺戒的,又勸解李乾順,趕緊出兵增援西平府,因為西平府就在興慶府邊上,這關系就跟大名府和汴京是一樣的,都是陪都嗎,那邊再向大宋請求援助,讓大宋從府州出兵援救夏州,絕對不能讓完顏宗望打通鄂爾多斯草原的道路,否則,北邊陰山一破,金軍大軍會合在一起,我們就真完了。

李乾順也不是一個懦弱之人,進攻不足,守成有余,下達命令,將那一干請求投降的文臣全部抓了起來,押至賀蘭山下斬首示眾,並且又在賀蘭山下,發表了一番激昂的宣言,這金軍屠城,殺我數萬百姓,不可饒恕,我要與金軍決一死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隨即封李定邊為護國大元帥,率領五萬精兵增援西平府,對外宣稱十萬,其實與西平府的守兵和算起來倒也有六七萬的樣子,倒是沒有李奇吹的那么誇張,動不動就乘以十,明明就是五六萬人馬,硬是被他吹出了五十萬。

同時間,立刻派人去府州求援,希望府州能幫忙鎮守夏州,他們實在是無力再去增援夏州了,唯有求援就在邊上的府州。

然而,就在完顏宗望趁以屠城之勢,准備一舉覆滅西夏時,在遙遠的西邊地域也發生了巨變。

吳玠先是在疏勒制造消息,說大宋岌岌可危,鎮西軍全軍回救。

此消息一出,東喀喇汗國和高昌回鶻同時松了口氣,十萬鎮西軍在此處,給他們制造非常大的壓力,這群侵略狡猾的宋人終於要走了,當然,高昌回鶻的國王畢勒哥更是高興的手舞足蹈,因為大宋岌岌可危,就預示著金國連戰連捷,就證明他當初選擇投靠金國是非常正確的,而這消息才剛剛傳到,東喀喇汗就已經蓄勢待發,等吳玠大軍一走,就奪取疏勒、於闐、約昌城一代。

就在畢勒哥正摟著大美人,做著美夢之時,一個大臣幾乎就是滾進他的寢宮,惶恐的說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宋軍兵臨城下了。」

這畢勒哥腦子還沒有從美人的身材中清醒過來,迷迷糊糊道:「誰兵臨城下呢?」

「宋軍。」

「宋軍?」

畢勒哥愣了將近一刻鍾,納悶的朝著那大臣道:「宋軍遠在疏勒,而且最近正在撤軍,怎么可能到我高昌來,你這是老糊塗了吧。」

這話未落音,他的警衛長就跑了進來,告訴畢勒哥,宋軍還有五里路就可達到城下了。

畢勒哥這一回不信也得信了,那微醺紅潤的臉龐,立刻變得死人一樣的蒼白,嚇得瑟瑟發抖,不可思議道:「這宋軍是從何而來?」

要是在補上一句,「又要去往何處?」,那他可能就是吳承恩了。

你不可思議也沒有辦法,這宋軍不到也到了。

畢勒哥還是不敢相信,披著自己的虎皮,踏著拖鞋就急忙忙的趕去了城牆。

什么叫做默契!

這畢勒哥剛剛登上城牆,宋軍幾乎是同時達到的。

畢勒哥舉目望去,只見宋軍一字排開,崗上崗下,連綿數里,旌旗如林,仿佛那齊整的馬蹄聲都能將這高昌城震垮,這至少也得有三四萬人吧。

使勁的揉著眼睛,掐著自己的大腿,希望這都是在做夢,但可惜,任憑他如何掐自己的大腿,宋軍兀自在那里。

其實這也就一萬人馬左右,可能還不到人馬,是吳玠故意讓士兵一人背後插幾根旗子,分散列陣,給人一種大軍壓境的壓迫感。

原來吳玠故意散發消息,迷惑高昌回鶻,說自己要走了,你們也別想念我,然後率領約昌城的八千精銳,三萬匹戰馬,對高昌回鶻發動了一場閃電戰,這里的宋軍可不比中原的宋軍,因為這里有好幾個大牧場,吳玠在這里塔里木河經營多年,掌控好幾個大牧場,又利用各種手段,或買或騙,你們商人過關沒錢交稅,那就拿馬匹、駱駝來頂吧,囤聚了五萬匹戰馬,這鎮西軍的戰馬就不比中原戰馬少了。

因為高昌回鶻的主力是囤聚在東西兩邊,一大半主力跑去控制河西走廊了,也就是沙、瓜二州,而另一部分囤聚在龜茲,就是防止吳玠的鎮西軍。

這就導致中間變得十分空虛。

如果從龜茲打的話,吳玠雖說有必勝把握,但是距離太遠,耗時太長,所以吳玠選擇往約昌城北邊的大屯城進軍,一人乘三四馬,日夜兼程,因為這高昌回鶻地勢是南高北低,因為南面是青藏高原嗎,所以吳玠是居高臨下,不到十日,行軍近千里,一路上雖然遇到高昌回鶻不少部隊,但是因為高昌回鶻各部隊是分散的,沒有作戰的准備,各自兵力都不多,多則一千,少則數百,見宋軍萬馬奔騰,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哪里還敢上前,躲都躲不贏,因為他們也不清楚是一個什么情況,宋軍也沒有宣戰,國王也沒有讓我們迎敵。

吳玠也沒有去管他們,這些回鶻部隊還在納悶間,吳玠就已經沖走了,這一路上就打了五次小規模戰役,吳玠也只是派出小規模部隊與他們周旋,自己則是繼續進軍。

這也是為什么畢勒哥是等到吳玠大軍到了高昌城下,才知道宋軍來了,這實在是太快了。

但是,吳玠這么個閃電戰,後無補給,人數也不是很多,也無攻城器械,一旦他沒有立刻攻下高昌城,那他就徹底完了,高昌回鶻的軍隊一旦反應過來,四面夾擊,他臉跑都沒有地方跑。

這已經都不能說是兵家大忌,可以說是自尋死路吧,因為吳玠並沒有攻下高昌回鶻任何一座城池,也沒有消滅高昌回鶻任何一支有生力量,也就是跑得比較快而已,當然,他們是以騎兵為主,還是有可能退回去的,不過至少也的脫層皮。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畢勒哥都不知道,他現在心里有得只有恐懼,十分得恐懼,嚇得雙腿發軟,見宋軍作勢要攻,屁滾尿流的就往城下跑,這里太危險了,弄不好就沒命了。

可是,他剛剛來到城下,一個小將快步走了過來,遞去一封信函,「陛下,這是宋軍大將吳玠派人送來的。」

畢勒哥一愣,心中甚是好奇了,急忙接過來,拆開來一看,一共有兩張信紙,每張紙都洋洋灑灑寫滿,這高昌回鶻的文明來自中原,故此這畢勒哥也看得懂。

這兩張信紙也可以分成上下兩部分。

第一部分,曉之以理。

吳玠在信中抬頭就說明一點,我大軍到此,不是想與你們動武,只是想規勸你們棄暗投明。當初你們高昌臣服我大宋,是我大宋藩國,如今你怎能投靠金國,助紂為虐,因為在遼宋期間,高昌同時臣服遼宋,是兩個國家的藩國,其實這只是名義上的,高昌回鶻還是的一個國家,但是名義也是名義上啊,這就是背叛呀,只是前面大宋一直沒有拿這事責問高昌回鶻。

這只是其一,其二,自漢朝以來,我們中原與你們就一直保持非常密切的來往,後來唐朝占領了這里,將中原文化帶到了你們這里,你們的文明是師承我們中原的文明,我們用著共同的信仰,我們有著共同的文明,你們現在已經從事農業發展,不再是游牧民族了,而女真族山溝里出來的,他們是游牧民族,與你們沒有共同的信仰,共同的文明,我們才是一家人,你們怎么能出賣自己的家人,去投靠了一個侵略者呢?

這第一部分就大概如此,反正就是指責畢勒哥不應該投靠外來人。

這第二部分就是關鍵了,動之以利。

吳玠毫不掩飾的點穿金國武力雖強,但是國家窮困,但凡金國的藩國,都比較窮,而大宋國力強盛,國富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但凡我大宋的藩國,個個都富足千里,你這丟了金磚,撿狗屎呀,傻子才干的出這事。你們的財富皆是來自於中原,而非金國,是我們將貨物運到貴國來的,全靠當年漢朝打通了絲綢之路,你們才能在此安居樂業。

這絲綢之路源於漢,興至我朝,此路是否冠以絲綢,不在於路,而在於我大宋。

吐蕃、河湟皆是絲綢。

這就是說絲綢之路雖然是漢朝打通的,但是是我大宋將絲綢之路推向頂峰的,西域客商但凡入關,皆是沖著我大宋來的,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大宋商人未必只有這一條路達到西域,我走了哪里不是走,我可以往河湟走,亦可往吐蕃走,只要我大宋不走河西走廊,你這絲綢之路等於就廢了一半,也只能放放牛羊,不可以創造財富。

這口氣有點大呀,就是我大宋指那條路,那條路就是絲綢之路,跟道路的本身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也不全是吹牛的,因為如今的天下除了牧業,其余的貨物,都是大宋的最好,工農業發達,以前西夏還在某些方面要勝於大宋,但是現在的話,西夏那點點技術已經全部被大宋挖來了,但是牛羊的話,西域又不缺,你們缺的是我大宋的貨物,茶葉,絲綢、瓷器、酒、文房四寶、耕田技術,都是西域缺的,他們就是沖著這些東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