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應憐。
此次殺局的絕殺對象!
然而此際,卻是絕殺對象反向絕殺?!
不,絕不能讓反向絕殺成真,雖然自己憑實力不是對手,可是自己的人樣子不是絕對的皇牌么?足以平反危局吧?!
於是,他只是眼神稍微慌亂了一下,就瞬時變成了錯愕,旋即更轉換成了一股深沉的思念,喃喃自語,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憐憐?」
這是整個組織,研究過的,對付君應憐,而且,表現出自己真的是「笑君主葉笑」的最佳方法。
但凡君應憐有一絲懷疑葉笑沒有死,那她就一定會上當。
君應憐眼中仍是滿布冰雪寒霜,淡淡地望著那張熟悉至極的面孔,有些譏誚的說道:「演得不錯,不但長得一樣,連舉止氣度都模仿得很神似,只可惜,有一種東西,你是永遠都模仿不出來的,假的終究真不了。」
這位「笑君主葉笑」貌似滿心痛楚的說道:「憐憐……你還在恨我……」
君應憐淡淡的嘲諷一笑,連跟這個人說一句話的興趣都欠奉,你算是什么東西?居然也敢來冒充我的愛人!
冒充他跟我說話?
劍尖即時靈力一吐,早已封住了他的聲道,旋即,長劍再動,那西貝貨笑君主的一張面皮,登時被整整齊齊地削了下來。
赤紅滿目,鮮血淋漓。
剝皮,可謂是人身一種去到最極致的痛苦,但那人卻連叫一聲都做不到了,只是渾身都痙攣了起來。
「這張面皮,怎么可以長在別人身上?」君應憐淡漠的說道:「尤其,還是一個假冒了他的身份來坑害我的人臉上。」
那西貝貨眼中射出來極度驚懼恐慌的目光,更有不可置信的濃濃疑惑。
我的表象還有我的言談舉止乃至氣度都不會有問題,她卻又是怎么這么肯定我的假冒的?
她到底是如何看穿!?
這…這怎么可能!?
「你此際應該很奇怪吧。」君應憐淡漠的說道:「在你魂走九泉之前,我讓你死個明白……或者說你們這個組織,對笑君主了解得很透徹,無論是他的面容身材、他的一言一行,乃至每一個動作,口氣,聲音,甚至功法特性,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完美無瑕。」
「或者你們應該有把握,就算是葉笑本尊就在這里,也應該會認為自己是在照鏡子吧。」
「但我卻還是能夠即時察覺出來你和葉笑本尊的差異,理由又是什么呢?」
君應憐眼中,有一種深切的驕傲,那是一種身處在雲端的驕傲:「其實說到底也很簡單單純,屬於葉笑的那股子氣魄,那種源自骨子里的特質,又或者說他的初心,你是無論如何都模仿不出來的。」
「那是一種極度的漠然,冷漠,對蒼穹天下萬物榮枯都不在乎的態度,你演繹不出來;那種對於自己的生死也淡然處之的無限灑脫,你演繹不出來!那種身處雲端之上,俯瞰眾生淡然江湖,睥睨蒼生的上位者氣度,你演繹不出來!」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他對我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屬於靈魂的歉疚,你更加演繹不出來!」
君應憐冷冷的笑了一笑:「就憑你,還想來騙我?你們的人腦子都被豬踢過吧?明白了么?死得閉眼了么?」
「我殺你們,不是因為你們要對付我;不是因為你們的陷阱;只因為……你們不該假冒他!」
「笑君主天下只有一個!」
「他若活著,必殺你們!」
「我替他殺你們!」
這人眼神變作了一片死灰的顏色,卻還帶著一片了然。
原來如此。
自己敗得不冤,畢竟,如笑君主那等天下巔峰的強者,又豈是這么容易能夠被人冒充的?又豈能當真完美無瑕的演繹出他的本色,騙一個深愛他、了解他至深的女人……
這個計劃,竟是本身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那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認命了么?!
隨即,他喉頭很突兀地動了一下。
原來,不是認命,而是決定作出最後的結束!
君應憐立即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意圖阻止他的動作,此人既為陷阱核心,想必比那些黑衣人了解更多其組織的內幕。
但卻始終晚了一步,只見從這位假冒者口中,驀然冒出來一團黑氣,隨即,又有一股黑血咕嘟嘟冒出來;那人腦袋一歪,一命嗚呼,魂歸地府。
君應憐冷哼了一聲,沒有絲毫憐憫,仔仔細細地檢查這個冒充者身上的東西;不想變故再生,卻是這個人的整個身體都在快速地潰爛,不過片刻光景,整個軀體化作了一縷青煙。
君應憐及時搶下來的空間戒指,內里亦是空盪盪的,就只有一把劍。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
一應線索,居然從這里戛然斷去了?
君應憐不禁皺起了眉頭。
雖然線索中斷了,但,到底是誰這么處心積慮的想要殺死自己呢?
這個問題,還需要問么?
除了三大宗門之外,大抵也就不會再有別人!
「哼!」君應憐冷冷一哼,低聲自語:「事情有輕重緩急,且先讓你們喘息一段時間,等我完成了月宮雪的囑托,再回來找你們算總賬!」
嬌軀如同清風沖天而起,隨即,長空中風雲涌動,一片白雲,向著北方風馳電掣而去,滾滾悶雷的聲音,良久才傳下來。
三大宗門門下,這段時間里被君應憐折騰得狼狽不堪,戒備也是越來越見森嚴;平心而論,就算君應憐再待下去,能夠屠殺的機會也不會很多。
除非是展開正面對戰。
但真正正面對戰,勝算非是渺茫,而是直接沒有,這點自知之明君應憐還有是的,再者,就以這次變故而論,自己能夠避開,卻有一分幸運在其中,非是全如自己對那西貝貨說得那么簡單容易,三大宗門既然請動了這等詭異的殺手組織針對自己,若是一味堅持,除了難以進一步展開報復之外,更隨時可能面對接踵而來的殺局,倒不如暫時退去,松懈敵人一時,以待來日!
所以她選擇了先行離去,一來,完成月宮雪的囑托,二來,也借此讓三大宗門放松警惕。
報仇之事急不得。
一張一弛,才是王道!
我承諾的事,一定會做到。
雖然我是女子,但我依然擁有絕大多數男人都不會具備的,一諾千金重!
……
……
寫這一章,寫著寫著,竟然寫的很心疼,對君應憐……
如果我寫這本書,書中人物有一個我對她不起,那么,就是君應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