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62章 夢中漣漪(2 / 2)

仙宮 打眼 3074 字 2020-09-26

那修士面露猶豫,可是思量一刻之後,卻是點頭稱是,在頭前帶路。

周圍人見此無不驚訝,這人不光貿然違反天冥族中城的禁空令,而且那未被責罰,甚至有執法修士如此畢恭畢敬,不禁讓人揣測身份。

「你們的那座塔,什么來歷。」

土伯似乎漫不經心問道。

那修士有些詫異看向土伯,猶如看向一個土著,若不是對方深不可測的修為令他忌憚,怕是早就滿眼鄙夷。

「此乃我天冥族的鎮族寶塔,里面沉睡著我族一位大道境老祖。」

那修士說起來,滿眼火熱,充滿了自豪。

土伯不做聲,卻更留意了這座塔,先前阻隔他神識的也未必是寶塔本身,可能是內里所謂的仙境老祖。

不過以土伯如今的實力,若是尋常仙境修士,也不夠他殺的,可以無需忌憚,只是怕期內真有數名,到時候以這些老怪物的手段,若有意針對玖兒……

「前輩,我族各大天道修為長老皆在其中,不過他們如今在商議大事,還請前輩稍候片刻。」

那修士恭敬道。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土伯道。

那名元嬰修士驀然一驚,連忙道,「前輩,此乃我族重地,不可輕入,若是被長老責罰下來,我可擔待不起啊。」

土伯不願多言,向那名修士輕輕一點,後者還未反應,就不省人事,倒地不起。

對方雖然先前有所冒犯,可是到底後來的態度還算畢恭畢敬。

「玖兒。」

「在呢。」

土伯向後一拋,一柄古劍飛入玖兒手中。

「不要離我一丈之外。」

「我知道了。」

風情雪接劍,乖巧道。

言罷,土伯的氣勢一瞬間爆發出來。

那滔天的凶焰,直沖九霄雲庭,震懾了整個天冥族的城池群,一時間整個中城都震盪不已。

「什么東西?!」

「天吶,難道是地龍翻身?」

「你們看中城那里!為什么會有這樣龐大的威勢?!」

「難道是又有前輩突破入了天道修為?」

「不可能!我曾經見過突破天道修為,遠遠不及這滔天神威!」

整個天冥族的城池群的人群皆被吸引,紛紛發表各自的猜測,卻推論不出一個所以然。

中城議事廳內,那一眾正在商議事情的天道修為長老,自然也感受到了。

「莫非是強敵來襲?趕緊出去看看!」

有長老反應神速,立馬起身道。

隨即,整個大廳之內足足有近十名天道修為的長老,一齊魚貫而出。

「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莫不是來我天冥族鬧事不成?!」

一個紅發紅須的老者指著土伯大喝道。

「誒,玄焰退下,不可對貴客無禮。」

一旁面容和善的老者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柔聲向土伯道。

「這位道友,不知是何故以你如此大發雷霆?」

「我沒有大發雷霆。」

土伯道。

「那這是何故?在我天冥族中心大方威勢,震懾四方……確實有些英雄魄力,可是……是不是太不將我天冥族放在眼里了?」

老者說道後頭,言語中暗含些威脅。

「我本來就想在這殺人的。」

土伯淡然開口,說出的話卻讓眾人都不淡定了。

「你說什么?!」

名為玄焰的老人,脾氣猶如他頭發的顏色一樣火爆。

和善老者伸手擋住玄焰打算沖出的身形。

「這位道友,莫不是在哪一處喝了靈酒喝醉了?若是現在退去,我等可以既往不咎。」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喝醉了嗎?」

和善老者聽著這話,臉色也陰沉下來了。

「現在離去我可既往不咎。」

他重復一遍道。

「大長老何必同他再多言?在天冥族,是龍也要給我盤著,是虎要給我卧著!」

又一名中年模樣長老幫喝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土伯亮劍,誅仙劍閃爍著嗜血的劍光。

「既然道友執迷不悟執迷不悟,那么為了我天冥族日後能在此大陸立足,今日就留在這里吧。」

大長老說道,一身屬於天道修為修士的威勢爆發出來。

其身後的眾長老也各自爆發自己的修為。

一時間氣象萬千,土伯一人與眾分庭相抗!

玖兒站在土伯的身後,倒是沒有受到波及,看著面前一眾天道修為的高手,沖天而起的氣勢五顏六色,更有萬千異象,如繁星耀空。

而土伯卻偏偏恰似那一彎明月,絲毫不落下風。

「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大長老喃喃道,對面那個面容蒼老的老者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氣息。

這是土伯如此多年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斗,而這第一戰將面對如此多的強者,若是換了旁人來,哪有此等豪氣。

於是一站開始,猶如風雷迅速。

可惜這樣恢弘的一戰除了玖兒以外,再無人可見,唯有一個消息傳出。

天冥族自那一日開始,舉族皆滅。

……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鬼界之中,卻偏偏有一人,行走在地炎域的雪原之上。

若非是一臉容顏正是夙源無疑,恐怕無人會信,這白發白衣,是昔日四象。

大雪飄飄灑灑鋪了一地。

也無明月,黑漆漆的風裹著寒意啃食這鬼界與地炎域的交界處。

原野上空曠無人,一盞孤零零的青燈落在地上,燭焰閃爍,微光映著薄雪,搖擺不定。

它像是在等人來,又好似再也等不到了。

「噗吱,噗吱」那是行走在雪地的腳步聲,寒風裹雪的呼嘯中,格外刺耳。

燭焰搖曳,好似旺了幾分。

終於,那腳步停在青燈前,微光映照,隱約看清那是一雙雪白的靴子。

那人伸出蒼白枯瘦的手,拎起即將枯盡的青燈,燭火在那人面前,看清了那張蒼白的臉,似雪的發,勝雪的衣。

來者正是夙源。

可是燭焰愈發微弱,搖曳不定。

這不是它等的人,它等的人是紅塵里走出的。

紅衣勝血,要比白衣勝雪好看得多。

「你好像有些失望……不記得我了?」那拎著青燈的人問道,連聲音都是蒼白。

燭焰搖曳一下,表示不知。

它已經虛弱得再也說不出話了。

那人微皺著眉,卻柔情滿目,似是苦惱又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