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礪羽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卻不敢更用力地觸碰他,因為好不容易回籠的理智都很可能因為安瀾毫無危機感的笑臉而在此崩毀。
「你……從哪兒學來的?」
安瀾愣了一下,沒有回答他。
「為什么不說話?」顧礪羽接著問。
「疼。」
廢話,你往嘴巴里塞個飛利浦燈泡試試!
而且也沒法兒告訴他說,alpha有alpha的動作電影,beta也有經典之作好吧?
安瀾正要轉身,顧礪羽忽然一把摁住了他。
「別……」
安瀾以為他要說「別走」之類,趕緊安撫他說:「太亂了……」
意思是不趕緊收拾一下,等宋可斕回來,估計得嚇得原地昏倒。
「我是說……別背對著我。」顧礪羽說。
「我背後有什么?」安瀾下意識身後摸了摸自己的背。
顧礪羽回答:「你覺得真正的標記是從哪里完成的?」
安瀾僵住了,他低下頭,自己之前的運動褲早就沒了,現在穿的是平角褲,兩條腿又直又長,還傻兮兮敞著。
顧礪羽側著臉沒有看他,但是耳朵卻很紅。
安瀾連滾帶爬摔下去,隨手抓了條睡褲套上,下去收拾客廳了。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顧礪羽看了一眼床頭的玻璃杯,眉頭又皺了起來。
易感期是不會那么快就過去的。
他應該把門鎖上,不再讓安瀾進來,然後帶電話給顧青川,讓他送自己去醫院隔離。
可心底最深處卻在渴望著,渴望安瀾抱著他,安慰他,陪在他的身邊。
顧礪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摁住自己的腦袋,下一輪易感期又要來了。
安瀾回到客廳,把胡桃木的茶幾推回原來的位置,把雜志撿起來,整整齊齊地放好。腳尖踢到了自己的褲子,他的心頭沒來由一顫,忽然就記起顧礪羽拽掉它的那股狠勁,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腮幫好酸,安瀾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安瀾拎著自己的褲子踏上台階,站在高處又確認了一遍客廳的擺設,這時候濃烈的龍涎香味道再次蔓延開來,低沉得仿佛天花板隨時會壓下來。
「怎么……又來了?」
安瀾趕緊跑回卧室,推開門,顧礪羽又蜷在那里了,還用被子把自己給罩起來。
「你這是掩耳盜鈴啊。」
安瀾心疼了起來,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晚上十點多,宋可斕的慈善活動終於結束了,顧青川開車把她送了回來。
「青川,謝謝你。」宋可斕笑著說。
「你說小羽他們回來了嗎?」顧青川好奇地挑了一下眉梢。
「都十點多了,肯定回來了。小羽的作息時間一向很規律。」
「那可未必。這個年紀的孩子,喜歡的人在身邊就會心心念念輾轉反側……」顧青川的話說到一半,眉心皺了起來,「好濃郁的信息素!」
宋可斕也聞到了:「這是小羽的信息素……怎么回事!」
她立刻把門打開,才一道縫隙,濃重的龍涎香如同洶涌的海潮迎面而來,宋可斕差一點沒有站穩。
顧青川一把將宋可斕扶住,那是一種瘋狂肆意仿佛將海水蒸騰的味道,哪怕同樣身為優質alpha,顧青川都向後退了半步。
「糟糕……是易感期!」
宋可斕也反應了過來:「易感期……不可能的,小羽他一直都控制得很好……」
「那是因為他從前沒喜歡過誰!」
顧青川快速奔跑上樓。
哪怕是自己兒子的信息素,濃度這么高,宋可斕也被壓迫得站不穩,只能抓著扶手一步一步向上挪動。
「老天保佑千萬別出事……」
顧青川本來以為卧室的門是鎖著的,但沒想到一推就開了。
這個空間里的信息素更重,冷不丁直面這么高的濃度,顧青川的腿也軟了一下。
「小羽……小羽怎么樣了?」宋可斕焦急地問。
「別過來。」顧青川冷聲警告。
宋可斕僵住了,不好的預感用上她的心頭,就算內心再恐懼,她也想要知道兒子的狀況。
「我說了別過來,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