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帆聽出了一下言外之意。

空桑仙子得到了入道級別的傳承，有極大概率可以踏入不朽道境了。

到時候，她不朽不滅，壽與天齊，哪里還需要找繼承人？

「我還有一千年壽命。」

空桑仙子沒有再隱瞞什么，她幽幽嘆息了一口氣，告訴了楊雲帆真相。

「什么？」

「怎么會這樣……這不可能！」

楊雲帆驚愕無比，眼珠子都瞪得滾圓，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失態。

「永恆至尊，並非不死。」

「不朽道境，也不等於不滅。」

空桑仙子卻是微微搖頭，輕笑道：「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天道法則，雖然鼓勵修士修煉，低階修士每一次蛻變血脈，天道法則都會大方的降臨下一份賞賜。」

「可是，在另外一方面，天道也很小氣，它絕不允許我這樣的人，一直碌碌苟活著，肆無忌憚的吞噬著它演化出來的世界之力。」「距離我上一次天劫，已經過去了數百萬年，眼下我體內的業力，已經積攢到了極致，哪怕我最近幾萬年，一直深居簡出，很少與人正面廝殺，可這業力，無法控制，哪怕

一動不動，也會自然增加。

「眼下，我已感應到了天道法則的敵意。最遲一千年，它便會降下天劫！」

「業力？」

楊雲帆眉頭微皺，第一次聽到這種描述。忍不住道：「三祖，什么是業力？」

「很難形容。」

空桑仙子也說不不清楚，只能描述道：「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佛門將其稱呼為因果。」

見楊雲帆一臉茫然，空桑仙子淡淡一笑，道：「這樣吧，我給你舉個例子吧，你聽了之後，很容易便明白了。」微微吐出了一口濁氣，空桑仙子開始舉例道：「比如，若是有至尊強者，降臨到一個星域，將整個星域毀滅，殘殺了無數幼小的生靈。天道法則會感應到這一行為，然後會

根據程度，降臨下一次天罰，以示懲戒。」

空桑仙子的解釋，十分形象。

這讓楊雲帆明白，為何一些強者，哪怕斬殺對手，也不會輕易的覆滅對方的族群。

因為，誰若是那么干，恐怕立馬就會降臨下天罰。

當年，魔殺族攻入地球，只是斬殺了地球一些領頭的強者，卻是沒有屠戮弱小的人類，或許也有這一方面的緣故。

另外，宇宙之中有不少永恆至尊強者的屍體，還有奧義碎片，恐怕也是因為那些永恆至尊強者，沒有渡過天劫，所以身死魂滅了。

如同空桑仙子這般，能活數千萬年的永恆至尊，恐怕已經是鳳毛麟角一般，十分稀少的。「這樣的規則，對於弱者而言，乃是一種保護。讓強者不敢肆意屠殺弱小，維持著宇宙的相對平穩，也讓生命種族變得的多樣化……只不過，對於我這樣的永恆至尊強者而

言，卻是如同神劍懸於頭頂，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落下。」空桑仙子輕輕擺動衣角，轉過身去，面朝著赤血鳳凰，語氣淡淡道：「事實上，從我踏入永恆至尊境界之後，我已經渡過了三次天劫！我預感到，一千年之後，第四次天劫

將會降臨。」

「第四次天劫，難度極大，幾乎不肯渡過！」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法有一些謬誤，空桑仙子補充道：「嗯，這么多年來，似乎只有古帝用了特殊的秘法，金蟬脫殼，放棄了肉身，以假死的狀態，瞞天過海，贏得

了數百萬年的多余時間，才以一縷真靈，悟道成功，踏入不朽。」

「其余的人，我所知道的，都沒有渡過第四次天劫。」空桑仙子的語氣，帶沒有任何的悲哀，也沒有任何的苦澀，她的語氣很平淡，娓娓道來，像是在講訴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