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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剛才未出聲的那位僧人,此刻對石楓打了聲佛號,跟著說道:
「隱靈寺,已再無子異。」
「再無子異?」聽到這話,石楓旋即面目一動,連忙追問:「什么意思?」
「阿彌陀佛。」這時,忽聽一道年輕的佛號,在這片天地間回響。
這道佛號,仿若源自四面八方,久久回盪起。
「這是,子異的聲音。」石楓連忙道。
跟著,朝著隱靈寺中一呼:「子異!」
石楓的這道聲音,也開始盪漾起。
「石施主,進來吧。」隨後,子異的聲音再響。
但是這一句話落入石楓的耳中,已然完全變了味道。
石施主,好一個陌生的稱呼。
旋即間,石楓的腦海之中,再而浮現了當日於無盡海上,那強大卻陌生的畫面。
「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
守門的兩位僧人,同時對石楓打了聲佛號。
「施主您請進吧,其他幾位施主,還望在此等候。」站於大門右方的那位僧人說。
聽到他那話,石楓微微點頭。
跟著轉頭望向錦墨、骷閻,還有黑暗巨人,對他們道:「你們留在此地等我!」
說著這話,石楓直接飛天而起。
他也不從大門中進入,直接就這樣,飛入了隱靈寺區域,飛行隱靈寺上空。
上一次,子異便是這樣,帶著自己直接了當地進入。
那兩位僧人抬頭望了望,其實按照規矩,這樣肆無忌憚地飛行於他們隱靈寺之上,是對隱靈寺極為不敬。
不過,那兩位僧人卻沒有再多說什么。
望了一眼石楓之後,便再而低下了頭,又道了聲:「阿彌陀佛!」
……
石楓一路疾飛,身下,一座座佛門古建築在不斷急退,古老場景不斷變幻。
「阿彌陀佛!」也就在這時,那一道年輕的佛號再而響起。
旋即間,石楓見到前方一股金色神芒狂升而起。
神芒之中,有一道龐大的金色身影於其中顯現。
頭上無發,如神佛狀,雙手合十,年輕的面容充滿著庄嚴與肅穆。
這道金色身影,乃是子異金身!
他竟未以真身相見。
「阿彌陀佛,石施主,好久不見。」金身開口,對石楓道。
面容之上,無喜無悲,仿若就是在跟一個互不相干的陌生人交談。
聽到這一句回盪的話語,望著這與自己如此陌生的子異,石楓面現復雜。
曾經的一幕幕,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浮現腦海。
那一張張,欠扁的笑容,可如今卻……
「你不是子異。」石楓沖著前方的金身道。
「阿彌陀佛!」又是一聲佛號,金身道:「小僧可以是子異,又可以說,已不是曾經的子異。」
「到底是與不是?」石楓問他。
只覺得這道金身,真的有些啰嗦。
「子異,不過是小僧的一世輪回罷了。」金身回答。
逐漸地,石楓慢慢明白了什么。
子異,那是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不對,聽這金身說,覺醒的,可能是好幾世的記憶。
這種情況,差不多就像自己當年,隕落十五年後,記憶猛然覺醒。
可以說是子異,也可以說是,已不是曾經的子異!
而且,很顯然,曾經子異的意識,已被沖淡。
他,僅擁有著這一世的回憶。
自己的那個好兄弟,「哎,就這樣吧。」石楓輕輕一嘆。
「告辭了!」石楓對著前方的那道金身一個抱拳,說道。
「阿彌陀佛,石施主慢走。」金身說。
石楓還是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這道金身,面現復雜之色。
隨後一個轉身,身形猛然一動,便朝著隱靈寺外狂飛而去。
金身,還是靜靜地望著石楓,望著那道身影離得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徹底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中。
「阿彌陀佛!」只聽又一道佛號呼響,「小瘋子。」
只聽這三個字,被他慢慢呼出,「哎!」呼聲過後,又是深深一嘆,這一嘆,仿若充滿著無奈。
顯化虛空的龐大金身,漸漸地,漸漸地,如同霧般隱入於虛空,消失不見。
……
石楓狂飛之下,很快便飛出了隱靈寺。
「嘭」地一聲轟鳴,石楓重重地落在了隱靈寺外,整片沙漠之地,都隨之震了一震。
感受腳下震盪,見到石楓歸來,隱靈寺外守護的兩位僧人,旋即又低頭呼了一聲:「阿彌陀佛。」
「主人!」
「主人!」
見到石楓歸來,骷閻與黑暗巨人同時恭敬呼道。
「嗯。」石楓對這二尊黑暗巨物輕輕點了點頭,跟他們說:「我們走吧。」
不過這四個字雖然說得平淡,不過一旁的錦墨,卻是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
開口問他:「你有心事?」
「嗯。」石楓沒有否認,對他點了點頭。
曾經的好兄弟突然變得這樣,變得如此陌生,石楓確實無法釋懷。
「可以跟我說說嗎?」錦墨說。
「先走吧,等會兒我再告訴你。」石楓回道。
「嗯,好。」錦墨點頭。
「走!」石楓一呼,跟著身形飛天而起。
錦墨與他一起飛升,隨後,二人都飄然落在了骷閻的骷髏頭頂之上。
「嘭!」一聲巨響,骷閻猛然沖天。
「等我!」見他們飛天,黑暗巨人頓時猛聲一喝,也隨之沖天而起。
不過瞬息之間,這四道身影,便消失在了那二位守護隱靈寺大門的僧人眼中。
「這四位,終於是走了。」位於右方的僧人,還是抬頭望著炙熱的天空,說。
「是啊。」左方僧人回道,「這幾位靠近,剛才,真的是渾身不自在,現在,好多了。」
「嗯……我也是。主要,還是我們太弱了。阿彌陀佛!」
……
與錦墨一同傲立骷閻之上,雙目望著無邊無際的荒漠,石楓慢慢地向錦墨講述著與子異之間的事。
慢慢地,又慢慢地,太陽西下,這片西行大沙漠進入了黑暗。
沙漠之中,白日與黑夜反差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