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幕後主使或許是個帥哥(1 / 2)

莉茲的夢總是充斥著掙扎與血腥、憎恨與哭嚎,像在提醒她不能忘記自己的罪孽,她總是做著噩夢。

那些夢不會誇大扭曲、不會像落著雪的水晶球,被孩子的手弄得上下顛倒,因為事實已經如噩夢般磨耗她的精神,在她心上刻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這次也不例外。

十九號赤身裸體躺在大床上,少年的身上是青青紫紫的傷痕,股間淌有不知多少人的精液。那時他的身體還不是很能享受快感,那時,天使還沒有如今的媚態。

那個時候,少年還只是普普通通的男孩子,甚至還會在男人們押著他插入時,哭喊出聲。

莉茲一臉嫌棄:「真臟。」

但少年卻向俯視自己的女性伸出纖細的手,潔白的手臂上,深色的針孔已經消失了。少年操著嘶啞的嗓子,柔聲說道:「莉茲莉茲別難過了好不好?」

「惡心。」

「莉茲莉茲別傷心了好不好?」

「你該恨我。」

十九號勾著恍惚的笑,語調輕柔:「莉茲莉茲別自責了好不好?」

那被男人玷污的身體依然聖潔,是她自己骯臟;那被污穢灑落的軀殼依然完美,是她自己惡心。莉茲躲過向她伸來的小手,她怕自己的不潔污染天使的美麗。

她總是做著這樣的噩夢。

「??茲、莉茲莉茲!」

有誰在呼喚她。

莉茲記得那聲音,勾起她心底的傷,卻也撫平她心里的痛。

那聲音再沒有少年的青澀,它變得成熟、偶爾帶點狡黠,更多的則是甜膩的撒嬌。他會用那充滿魅力的聲音,以奇特的方式,呼喚她的名字。

「莉茲莉茲!」

她醒過來了。

「旅館被人啟動安睡的術式,我已經消掉了。然後貝琳不見了!」

還不等莉茲從夢中清醒,十九號就丟給她一堆資訊。莉茲聽到貝琳不見時瞪圓了眼,激動得站起身,但不等她展現出自己的慌亂,她先看到了一臉陰沈的艾納。

天使銳利的殺意連莉茲這種普通人都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讓她起了雞皮疙瘩,她下意識搓了搓手臂。

『艾納,別讓情緒控制你,這樣很不專業。』十九號察覺莉茲的反應,他有點不高興地提醒。

艾納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里面什么也沒有。那狀態與早先在森林里戰斗的十九號如出一徹。

慌亂是最沒用的。莉茲冷靜下來。

她先確認情況,擬定方針,當艾納感覺到加護破了兩次時,掃平這里也沒關系。

最後,莉茲捏了捏艾納緊綳的手臂,對方狠狠抖了一下。

她說:「別擔心。貝琳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人了。」

當然啦,艾納最喜歡這樣的貝琳了。他從沒見她放棄過,盡管遭遇挫折、盡管失敗連連,盡管研究被人批得一文不值,貝琳還是那個貝琳。艾納最喜歡主人氣得跳腳怒罵,卻還是努力想讓大家都心服口服的堅韌。最喜歡主人看到成果出來時,眼睛閃閃發光的樣子。

都說生命自會尋找出路,而貝琳總是踏出第一步的那個人。她會適時駐足休憩,但她同時一往無前。

他能為她做得那樣少,他不能連最基本的為她擋下傷害也做不到。

「十九號帶著我,從東側建築找起,靠近森林的優先。我們從頭、艾納從尾,記住,最後一步才是砍了這里,明白嗎?」

艾納回應:「好的。」

他的主人果然是堅強的,他的主人果然是強大的。艾納在結界崩潰的一瞬間完成定位,並以最快的速度沖入地下室。他的手終於碰到她了,他的心終於落下來了。

然後他看到對方身上的傷,脖子一圈紅腫瘀青的痕跡讓艾納的心揪在一起,幾乎動不了的雙手及腹部能感覺到紊亂的能量流動。嘴角血漬紅得刺眼,沾染胸前衣服一大片。

明明痛得要死,狼狽不堪,卻還是動了動手,妄圖撫摸艾納悲傷不已的眼睛。艾納輕輕拉起癱軟的手,他親吻傷痕累累的手掌,用臉頰輕柔磨蹭。

貝琳露出笑容,不是嘲諷、不是挑釁、不是鼓勵,是發自內心的、『見到你真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