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枯萎的房屋枯萎的人(求訂閱喲)(2 / 2)

文奎苦笑道:「沒有線索,今年鄉里還算風調雨順,並沒有發現什么妖魔鬼怪的蹤影。」

王七麟問道:「盧氏老宅,這地方有沒有詭異?」

文奎說道:「盧氏老宅荒廢已經有數年之久,卑職知道荒宅生游鬼的道理,所以平日里經常會安排人進去鬧一鬧,長久以來這宅子還算安寧,並沒有發現詭異事。」

本來按照王七麟的計劃,找到文奎後讓他帶路去盧氏老宅,然後找到水井就准備開打。

他在水井里殺過軫水蚓,對此頗有心得,此行又是生石灰又是火油帶了一大堆。

所以不管井里躲得是太祝令還是誰,都得給他死!

結果這一進入鄉里竟然碰上了詭事!

他的計劃被打亂了!

王七麟不敢隨意沖盧氏老宅下手,因為他不知道腐朽老宅的詭案是誰干的。

按理來說應當與躲在井里的人無關,根據天眼侯的說法,太祝令躲在井里是為了逃避聽天監的追殺。

這樣他怎么會對當地百姓下手?

不食窩邊草的道理連兔子都懂,老奸巨猾的太祝令能不懂?

這樣他想到了黃君子查到的消息,難道都公子還安排了人在這鄉里躲著?是這人拿鄉里百姓練手了?

盧氏老宅在山棗鄉最南頭,王七麟琢磨了一下,道:「先帶本官去發生詭案的宅子看看,屍體呢?存放在驛所還是義庄?」

文奎尷尬的說道:「回稟大人,已經埋了。」

王七麟忍不住心頭火起:這事辦的太業余了!

文奎聞弦歌知雅意,看表情知心意,他趕忙解釋道:「大人,那些屍體實在太詭異了,繼續留著對鄉里百姓心神沖擊太大,有看過這些屍首的百姓驚嚇過度,幾近呆傻,將它們下葬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

王七麟嘆了口氣道:「先去出事的宅子看看。」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去了鄉里出事三座宅子中最北邊的一座。

站在巷子里看向出事宅子,要不是文奎提前說明,王七麟實在不相信這座宅子前幾天還住過人!

他當初扮乞丐時候住過的那破宅子都要比這宅子敞亮一些。

這座宅子本來就是土石院牆的茅草屋,如今院牆倒塌、雜樹枯萎、屋頂陷落,怎么看都是一座荒廢幾十年的宅子。

徐大看了一眼後說道:「七爺,這宅子怪啊,就好像它的精氣神都被什么東西給吸走了一樣,你看它這破敗的樣子,像不像傳說中被妖女采盡精血而死的人?」

這個比方說到了王七麟的心窩里。

大門勉強關閉,他上手抓住鐵門環一拉——不用使勁,鐵門環『嘎吱』一聲澀響掉落了!

徐大抓起門板掰扯了一番,還算完好的木頭頓時成了一把木渣。

九六上來抽了抽鼻子,歪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文奎低聲道:「不光是外面,里面也腐朽的厲害,大人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鐵鍋生銹、刀斧生銹,被褥衣物像是風化了,隨便一碰就會碎裂。」

王七麟進入屋子。

窗棱紙僅僅剩下一些邊緣碎片,風一吹有嗚嗚的聲音響起。

像是什么在哭。

月光透過門窗和塌陷的屋頂照耀進來,里面倒是不黑。

可是王七麟寧願沒有這些月光。

快到月半了,月亮很大,月華很亮,月光很濃。

照進屋子、照在地面上,顏色是深冷的慘白。

恰好地面有厚厚的灰塵,這樣每一腳踩上去,都像是踩在骨灰上。

王七麟問道:「其他兩座房子的情況,與這里一樣?」

文奎點頭道:「不錯,一樣。」

王七麟問道:「三戶人家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

文奎迷惑的撓撓頭說道:「有吧?都在一個鄉里住,怎么也會有關系吧?」

王七麟皺眉:「去悄悄把鄉里消息靈通的人叫起來,叫到驛所,本官要問他們店事。」

從他進入聽天監開始,破解的詭案都是有緣可循的,沒有一個鬼是莫名其妙的大開殺戒。

既然山棗鄉有三座房子枯萎、三家人死亡,那他們之間一定有關系!

文奎執行力很不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有兩個老頭和兩個婦女被帶進了驛所里。

雙方簡單的了解了一下彼此身份,王七麟開門見山:「死掉這三家人,以前有沒有接觸過詭異的事或者東西?」

四個人戰戰兢兢的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王七麟沖徐大使了個眼色,徐大掏出一把銅銖在他們一人手里放了一顆:「都冷靜點,給我家大人提供點有用消息,越有用的得到的獎賞越多,我家大人最是大方,你們今晚財運來了,就看你們誰能抓住他。」

金錢的力量是無窮的。

一個滿臉橫肉的婦女急忙說道:「王麻子、王老五、老豬蹄他們三個人碰到過怪東西,一具屍骨!」

「這事我記得清楚,大人你獎勵我吧,我知道這事,我看過那具屍骨,它老怪了,額頭上釘著個大木頭釘子!」

另一個婦女也急忙說道:「嫂子你這是亂說了,那個屍骨不光他們仨碰到過,咱鄉里許多人都看到過。」

「對,給它埋屍的時候也不止他們三個,老漢我就去挖過土。」有老頭說道。

滿臉橫肉的婦女不屑的說道:「老歪你是去挖土給家里鋪豬圈!」

眼看他們要撕逼,王七麟喝道:「都別吵,額頭上釘著大木頭釘子的屍首?文大人,怎么回事?」

文奎說道:「這都是好些日子前的事了,我想想、我想想,這是哪天來著……」

「就是第一次下雪的時候。」橫肉女提醒他道,「那天晚上忽然打雷了,老豬蹄去放豬,然後看到鄉外一棵大槐樹被雷給劈了,他去好奇一看,焦炭也似的樹干里頭有一具骨骸!」

「然後文大人指揮咱當天把屍首給埋了,下午就下雪了。」

王七麟看向文奎道:「雷聲之後,一棵槐樹里出現一具骨骸,你沒感覺到異常?隨隨便便把它埋了?」

這神經怕是比雞兒都要粗吧?

文奎解釋道:「王大人,卑職也猜測過它可能有問題,但卑職仔細看過,它就是一具枯骨,沒什么問題。」

「而且卑職也怕自己本事不夠沒看出問題會鬧出什么幺蛾子,於是特意將此事報告給了我師兄啊不,報告給麻大人。」

麻青風說道:「王大人,卑職也上報了,上報給了錢大人!」

「錢大人怎么說?」

「讓觀察一下,要是有事他就來辦,結果一直沒事,所以卑職便沒有將它放在心里。」

王七麟摸了摸鼻子,他決定將錢笑命名為聽天監鐵尉之恥。

他猜測這具骨骸有問題,便讓文奎帶路去看。

不明來路的屍骸自然不會埋在鄉里,這具屍骸被埋在鄉外河邊。

按照文奎的意思,這屍骸可能是鬼物、有邪氣,而水是天地間的靈凈物,以流水沖刷屍骸,那不管它是有邪氣還是冤屈,遲早都能刷洗干凈。

河流在村東,王七麟心急,與文奎率先加速往外跑。

結果出村之後一聲悶雷般的吼叫:「阿彌陀佛,妖魔哪里走!」

沉一揮舞著他的伏魔杖扯著嗓子撲了上來。

馬明沉著一揮手,官袍一下子被解開了,他光著膀子就要轉身。

文奎驚呆了。

好大好結實的胸胸,光看規模就知道手感不差。

王七麟無奈的說道:「你們都是瞎子嗎?是我!」

沉一及時停手,愕然問道:「七爺?阿彌陀佛,妖魔吃我一杖!」

他又沖文奎揮舞伏魔杖。

王七麟一拳鑿出將伏魔杖拍開,他惱怒道:「你有沒有腦子?這人與我在一起肯定是咱自己人,你沖他動手做什么?」

沉一坦誠的說道:「噴僧沒有腦子,七爺你知道的呀,這是噴僧心中的傷疤,你為什么還要揭開它?」

馬明快步走上來說道:「七爺,這位大人奔跑在你身前,高僧誤以為你在追他也是情有可原。」

王七麟抱拳道:「高僧,對不住。」

沉一頓時眉開眼笑:「自家兄弟,噴僧只記你的好,還能記你的壞嗎?」

王七麟沒時間跟他們折騰,趕緊追隨文奎去了河邊開挖。

屍骸不比其他,埋的還是挺深的,還好沉一有兩膀子力氣,哼哧哼哧很快挖到了用草席卷起的屍骸。

就是一具白骨。

普普通通的白骨。

文奎看到後卻是詫異的叫了一聲:「咦?不對,它額頭上的那個木頭釘子呢?」

白骨骷顱上沒有什么釘子,只有一個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