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火焰身樽者(感謝大家支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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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說的沒有漏洞,姐弟二人情感懇切。

可是王七麟不相信!

見他不屑的冷笑,鄭板英咬咬牙道:「我承認,讓我姐姐的鬼魂上柳青漣身軀也有想趁機占柳家財產的目的,但是我家確實沒有害死祖先生!」

他怕王七麟等人還是不信自己的話,便索性一股腦將所有的事說了出來:

「從過年開始,嬌娘情況就不太對,總是閉門不出,所以我們一家人很是關注她,因為它是個鬼,我們擔心它身上出什么岔子。」

「中元節的傍晚,嬌娘忽然不見蹤影,柳青漪的身軀變成無主物,於是我們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將一直供奉的我姐鬼魂請出來,讓她附身到柳青漪身上。」

「可是我姐姐無法固魂其上,無奈之下,我只好在上元節後請來了祖先生,讓他幫忙來給我姐固魂。」

「他到來後我領著他去見我姐姐,然後……」

說到這里他突然欣喜起來,叫道:「我想起一件事,祖先生幫我姐姐穩了鬼魂,並且還很熱情的幫我家做了個驅邪的上元儺戲,但他沒要錢,他要走了在我家翻找出來的一個黑色彈丸。」

謝蛤蟆立馬問道:「黑色彈丸?多大?什么樣子?」

鄭板英想了想說道:「什么樣子?就是黑色的個小球,比我拳頭還要小點,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找到的,拿到後他就問我能不能把這東西給他,說對他修煉有裨益。」

謝蛤蟆若有所思的點頭,他低聲對王七麟說道:「九陰舍利!」

王七麟詫異。

將軍府里怎么會有九陰舍利?

這東西在聽天監的詭事錄上有相關記述,高僧圓寂後火化能得到舍利,而鬼死後消散也能得到舍利,這就是九陰舍利。

舍利難得,九陰舍利亦難得,正如舍利是修為有成、六塵不染的高僧所出,九陰舍利的誕生也有講究,得是作惡多端、大凶大惡且修為高深的鬼死後所化。

王七麟殺鬼這么多,卻從未見過九陰舍利!

當然這也與他殺了鬼後造化爐就出來打掃戰場有關,而且當前來看,他還沒有沒殺過修為很高深的鬼。

不過從這點足以能看出,這九陰舍利多么罕見。

王七麟心里思索,並疑惑的看向謝蛤蟆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柳氏嬌娘到底哪里去了?祖先生又是怎么死的?」

謝蛤蟆給他一個眼色後作苦苦沉思狀,他問鄭板英道:「鄭先生,令郎娶了柳氏嬌娘後,是不是依然去勾欄院尋歡作樂?」

鄭板英爭辯道:「文人仕子去勾欄院,怎么能叫尋歡作樂?」

謝蛤蟆怒視他一眼喝道:「無量天尊,這對女人來說都一樣,你正面回答老道,他是不是依然這么做?」

鄭板英悻悻的說道:「年前沒怎么去,年後確實去的比較多。」

謝蛤蟆正色道:「真相應當明了,王大人,老道士猜測是嬌娘曾經受過男人的傷害,所以她對男人本來就沒有信心。但鄭公子才華出眾、俊采星馳,嬌娘被他迷住了,進而嫁給了他。」

「可是正月開始,鄭公子頻頻出入煙花場所,這又把嬌娘給刺激到了,於是她傷心之下放棄了這具軀殼,離開將軍府去尋找她自己的歸途了。」

王七麟狐疑道:「是嗎?鄭公子在勾欄院的名聲很大,她跟隨鄭公子之前難道沒有做好這准備?」

謝蛤蟆輕嘆道:「無量天尊,當時鄭公子或許向她做出過一些承諾,再者對於妖魔鬼怪來說,正月的日子非同一般,九州內外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這對妖魔鬼怪是很大的折磨。」

「這種情況下,自家男人沒有留在家里安慰驚恐的自己,反而去勾欄院尋歡作樂,嬌娘應當是忍受不了這件事。」

王七麟恍然:「我明白了,正月對於妖魔鬼怪來說,就像懷孕對於尋常女人,這段時日它們是非常敏感的。」

他想到元宵節當天的事,那天他看到過鄭不世跑去花前宴喝酒,而且左擁右抱喝的腰子估計都軟了,嬌娘恐怕也是在那天徹底心死了。

他又想到綏綏娘子,自己也在元宵節當天跑去勾欄院喝酒來著,不過還好那是公務招待沒辦法的事,而且自己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碰過,所以綏綏娘子只是把自己拒之門外。

但從這點可以反映出嬌娘當時的絕望孤苦,好脾氣如綏綏都受不了自己在元宵節當夜去勾欄院進行公務招待,何況脾氣不好的嬌娘?何況鄭不世可不是像自己一樣去勾欄院做公務招待,他是真去搞娘們!

搞清楚嬌娘心情和去向後,王七麟只剩下一個疑問:「那祖先生是怎么死的?」

謝蛤蟆說道:「他得到了一枚九陰舍利,於是回到姚家口後便想吸收這九陰舍利來增進修為,結果他不知道這東西的邪性,最終吸收了九陰舍利的不是他,而是他背上的那群小鬼。」

「小鬼修為精進,最終祖先生壓制不住它們,遭到反噬,被它們給吃掉了精血,橫死當場!」

王七麟遲疑問道:「會是這樣?」

謝蛤蟆鄭重其事的點頭:「無量天尊,老道的推測應當不會錯。」

得到這答案王七麟嘆了口氣,祖先生死的挺可惜。

既然查清楚了案情,那便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了,他向鄭板英抱拳告辭,搖頭離開。

鄭板英恭送他們離去,然後正常的回到家里曬太陽喝茶。

等到下午時分,他抬頭看看西斜的日頭,這才又去了後院推開小門。

他摒棄丫鬟,看向床上女子:「阿姐,一切還好吧?」

女子嘆氣道:「你謹慎了半輩子,為何今日忽然走漏風聲?」

鄭板英煩躁的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問道:「咱們在這里說話安全嗎?會不會隔牆有耳?」

女子失笑道:「這時候倒是來了你的謹慎勁!隔牆有耳?聽天監還能在這里布置下密探?」

鄭板英道:「你別小看他們,那個王七麟可不好對付呀,他有一個靈獸是玄貓,若玄貓藏在這里偷聽咱們的談話怎么辦?」

女子慵懶的伸出手臂打了個哈欠,道:「放心,宅子里頭沒有外人了,這屋子里肯定沒有玄貓,我剛才都仔細搜查過了,有任何生靈絕比不過我的耳目。」

鄭板英見她說的篤定,便放心的坐了下來。

但他坐不安穩,坐下後轉了轉屁股又站起來,道:「阿姐,我也沒有辦法,這王七麟太難纏了,他認定祖先生的死與咱們有關,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他肯定不會撒手。」

「那你就說出九陰舍利的消息?」女子不悅的說道。

被她這么一責備,鄭板英頓時生氣了:「你告訴我,那時候我能怎么辦?要不是你演不好柳氏嬌娘那女鬼,事情豈會這么麻煩?」

女子反駁道:「我對柳氏嬌娘才有多少了解?那王七麟對她又有多少了解?如果不是故意露出馬腳而是讓他抓到痛腳,你以為他還會信咱們的話?」

「再說,讓他知道柳氏嬌娘煙消雲散又能如何?那只是一個女鬼罷了,你為何非得暴露出九陰舍利的消息?」

鄭板英不耐的說道:「我當時想不到其他能用來解釋祖先生死亡的借口,早知道留他一命。」

女子冷冷的說道:「他給我固魂的時候,發現了我的秘密,就從這一點來說便不能留他性命。」

鄭板英嘆氣:「也是,誰能想到一個村角旮旯里的方士之死,竟然還能驚動聽天監?既然他能驚動聽天監,那死的他確實比活的他更安全。」

女子又柔聲說道:「算了,老幺,事情已經解決了,別發愁了。」

鄭板英凝重的說道:「不,事情沒有解決,那個道士,你沒有覺得他很反常嗎?」

「哪里反常?」

「他最後在為我們說好話!王七麟依然在懷疑我們,是他想方設法圓了這樁案子,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鄭板英越說越是惶恐:「他會不會猜到我們手中有火焰身樽者?」

女子斷然道:「絕不可能,此物非中原之物,是爹爹自西域所得。存入咱們家里已經有五十年之久,以至於現在在塞外都打聽不到它的消息了,甚至連拜聖火教都放棄尋找它了,一個鐵尉的跟班道士,怎么能知道它的存在?」

鄭板英道:「銅尉。」

「什么?」

「王七麟現在是銅尉,」鄭板英嘆氣,「這小子升的很快,很厲害,唉,為什么他不是我兒子?他若是我兒子,我便將這火焰身樽者傳給他,他一定能與爹一樣,用這東西闖出一番天地。」

聽到這話女子猛的坐了起來,叱道:「憑什么?這火焰身樽者是我的。幺哥,我如今已重新為人,等我魂魄穩定下來,我便去西域做拜聖火教的聖女,到時候權柄在握,給你一國國師當當,怎么樣?」

鄭板英苦笑道:「我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只想把爹留下的基業給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