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一支鏢隊(有余票的記得給投一下哈)(2 / 2)

騙吃扭頭一看,咧嘴笑了。

鄧氏跟著一看,咧嘴哭了。

一盆早上才烙好的大餅出現在他們面前!

鄧大志面如土色,他將騙吃推出去,把大餅端出來分給兩頭騾子。

見此鄧氏心疼壞了,叫道:「你這是做……」

「閉嘴,婦人之見!」鄧大志怒視她一眼,「趕緊把這兩個祖宗給伺候好,關上廚房門,要不然他們倆能把咱家的豬大油都給吃光!」

騙吃混喝一起回過頭來驚喜的看他:怎么回事?還有豬大油?

鄧氏老實了。

他們倆趕緊帶著大餅出去,並將廚房門鎖得嚴嚴實實的。

騙吃混喝吃著大餅看向牆上掛的一串咸魚……

終於,院子里能看到的吃的都沒了。

鄧大志頹喪的說道:「兩位神騾大人,卑職家里吃的都給你們倆了,這下子真什么都沒了。」

騙吃混喝遺憾的看看空空盪盪的院子後失望的趴下,吃飽喝足該睡覺了。

鄧大志見此總算松了口氣,他指著外面說道:「那二位神騾大人先歇息,卑職回去履職?」

兩兄弟點點頭:去吧去吧,你忙你的。

鄧大志嘆氣往外走,一拉開門一個小孩驚喜的聲音響起:「爹,你怎么回來啦?看,爺爺給我買的棉花糖!」

聽到這話鄧大志驚恐的回頭看。

神騾大人已經出現在他背後了……

鄧大志頓時頭皮發麻:「怎么、這怎么又來了?沒完了嗎?不行了,我得趕緊去找那銅尉了。」

兩個銅尉令出現在真定府驛所大堂的案桌上,府城鐵尉毛一奇趕緊向王七麟和徐大行禮。

王七麟確實名氣大,他做了個自我介紹,毛一奇立馬拿他查過的案子來拍馬屁。

話入正題之後,他提出了跟懷慶府鐵尉胡毅一樣的疑問:

「王大人,您現在是走馬上任我們荊楚之地了?所以先來調查大葦河的案子?」

王七麟嘆了口氣,例行掏出觀風衛的大章給他看:「現在本官是觀風衛衛首,查天下疑案懸案。」

毛一奇下意識揉搓眼睛,驚奇的說道:「陛下重啟了觀風衛?請王大人恕罪,卑職不得不多嘴問一句,為什么我們下面沒有得到朝廷和天聽寺的通知?」

王七麟說道:「這個本官不清楚,但你若是懷疑本官在冒充行事,大可以青鳧傳令去天聽寺查詢這委任狀。」

毛一奇急忙抱拳行禮說道:「不敢不敢,大人誤會卑職了。」

王七麟說道:「先說說吧,這大葦河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最近這些年總是莫名其妙的死人?」

毛一奇苦笑道:「確實如此,大人真乃神人也,大葦河是大河,大河淹死人不算奇怪,哪條河流沒淹死過人呢?但它古怪之處在於,大約從十多年前開始,總是先後淹死一撥人。」

「就拿正月時候淹死的一伙人來說,他們是五個人是朋友,在一次宴會當天便有人投了大葦河,後面大約十來天,其他四個人也斷斷續續跳了河。」

王七麟問道:「這算是一個規律,是吧?」

毛一奇沉重的點頭。

王七麟問道:「那這五個人投河而死的事是先後發生的,聽天監和他們家人就沒有發現詭異,提前將他們給關起來、看守起來?」

毛一奇嘆氣道:「王大人的意思卑職明白,可是要看守起他們來並不容易。」

「因為在只死一兩個人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後面要死的有誰,畢竟正月里聚會多,他們接觸的人也多!」

王七麟點點頭,這點確實,人死後拿到名單可以查詢發現他們曾經聚會過,但沒有拿齊名單要尋找這伙人的共性可就太難了。

毛一奇沮喪的解釋道:「實際上這次在死掉三個人後,我們就將三人正月中的行為軌跡做了比對,找到三人共同參加過的好幾場聚會,並且將所有相關人給看守起來。」

「可是不能把這些人送入大牢吧?頂多囚禁在家里,奈何他們都是人、都會動彈,有時候會上茅房有時候要出去散散心,結果一個看不住,他們就會投河!」

說到這里毛一奇忍不住揉太陽穴:「請王大人徐大人恕罪,卑職在這件事上真是絕望了,每次大葦河有點問題我就頭疼!」

「你這問題其實挺好解決的。」徐大突然說道。

毛一奇急忙看向他,難道徐大人深藏不露,也是一位破案高手?

徐大說道:「你頭疼你就用川芎,這味葯上行頭目、下調經水、中開郁結,從頭到腳都能給你……」

王七麟一腳將他踹開,問毛一奇道:「你現在也頭疼?那是不是又有問題了?」

毛一奇面色凝重的說道:「對,又有問題了,又有一伙蜀地的鏢師出事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胖五一見此補充道:「徐爺的話字正腔圓,我學過葯典的,『頭痛必用川芎,如不愈各加引經葯』,你可以用奇效芎術湯治療頭痛。」

毛一奇苦笑道:「多謝大人們關心,咱們還是先關注案子吧。」

鏢師即使沒有修為也有功夫在身,這些人往往血氣旺盛陽氣強,尋常鬼怪纏不住他們。

可是這次出事的鏢師一共有十八人,十八人怕是全被纏住了,由此可見大葦河的恐怖。

毛一奇說道:「現在已經淹死兩個鏢師了,還有十六位全被卑職給送入牢里了,只能先以此來禁錮他們,咱聽天監人手充足,可以十二個時辰不斷的看守這些鏢師,防止他們再去大葦河投水。」

王七麟道:「帶我去見見他們。」

這次被纏上的是外地來的鏢師,他們與本地人沒什么交集,所以發現有人投河後,毛一奇立馬將這支鏢隊給全看管起來並安排人去大葦河中值守,從兩個方向來對抗河中詭。

鏢隊所在的牢區收拾的干干凈凈,牢里還有花盆養著月季、木蘭花,插著桃花梨花迎春花。

王七麟進去打眼一看愣了愣,本地聽天監還挺有情調。

毛一奇這人不錯,牢里東西挺齊全,下來後沒什么騷臭味,有酒味和飯菜香味。

一群漢子沉默的待在牢房里頭,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撕扯茅草,有的在面無表情的看著牆壁。

看到聽天監官吏進來,這些人急忙起身,紛紛開口:「大人,有什么消息嗎?」

「毛大人,我們什么時候能走?」

「毛大人這里全是我們爺們,實在太無聊了,能不能……」

毛一奇拍拍手說道:「諸位朋友先安靜,這兩位乃是我聽天監的銅尉王大人和徐大人,他們是沖著大葦河的詭事而來,你們要配合他們,這樣咱們早日解決了河里的事,早日就能出去。」

漢子們眼巴巴的看著王七麟,很乖巧。

王七麟見此就笑了,說道:「毛大人很有手腕呀,咱們江湖兄弟風里來雨里去,應當最是桀驁不馴,能讓大家伙舍棄生意老老實實待在牢里,不容易。」

毛一奇急忙說道:「王大人謬贊,並非是卑職手腕高強,而是——他們吃過虧了!」

鏢隊十八人死了兩個,一個叫阿武一個叫檳子,先死的便是阿武。

得知鏢師無故投河,聽天監立馬出動將他們全給看管起來。

那時候鏢隊一個不服兩個不忿,他們走南闖北聽說過也見識過許多詭事,自詡人多勢眾,不怕鬼纏。

而且他們還要運送鏢車,不想留在真定府里耽誤時辰。

然後他們離開聽天監第二天,檳子也死了……

有意思的是當時檳子想留在聽天監里頭,但他是個尋常趟子手,沒辦法左右鏢隊決定,大隊伍要繼續上路,他也只能跟著上路。

結果他是真上路了,上了陰間的路。

檳子再死,剩下的人就服帖了,他們知道大葦河的傳聞,可是江湖上相似傳聞眾多,多數是以訛傳訛、三人成虎,鏢隊本來以為大葦河的傳聞也是這么來的。

檳子再死,他們就不敢再去桀驁了。

王七麟問道:「檳子想要留在驛所?那你們有沒有問過他為什么想留在這里?」

魁梧漢子是鏢頭,他黯然的搖頭說道:「對不住,王大人,我等當時太過自大,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沒有特別去關注檳子。」

王七麟問道:「你們進入真定府的路線是怎么走的?路上有沒有碰到過什么怪人、發生過什么怪事?」

鏢頭看看左右說道:「我們不是第一次走真定府,路線以前沒有走過一百趟也得有五十趟,路上沒有遇見怪人也沒碰上怪事……」

他的目光掃過,鏢師們的目光紛紛躲避。

王七麟摸了摸下巴。

「救人算是怪事嗎?」突然有漢子開口,「在大葦河里頭救過人。」

王七麟點頭。

鏢頭說道:「當時我們過河進城,到了河邊看見一個孩童在河里掙扎,岸上明明有許多人卻沒人下去救他,就那么眼睜睜看著這孩子要淹死,是阿武下去把他給救上來得。」

「然後呢?」

「然後阿武走了一段忽然自己往回走跳入河里,我們以為他在開玩笑呢,就在河邊逗他,結果發現阿武在水里掙扎,就像是真的失足落水的人。」

「但我們都知道阿武游泳本事很好,他是浪里的白條魚,我們覺得不對,把阿武救了上來,阿武上來後吐了水人看起來就沒事了,只是有些失魂落魄。」

「再走幾步路,阿武死了。」鏢頭說到這里沒了表情,「他忽然之間七竅往外冒水,然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