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來去無蹤(天氣很冷,注意取暖)(2 / 2)

王七麟問道:「這還是你舉報高良有功,否則本官給你換回斬首示眾?」

薛掌櫃叫道:「大人饒命,小人還要舉報高良其他事!高良作惡多端、他做下許多壞事,小人要舉報他,小人還要立功!」

王七麟看向常賀禮。

常賀禮面色鐵青,喝道:「將高良和薛某給本官押下去,關入大牢!」

高良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在這里遇到了聽天監的官爺,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兩人下牢,王七麟三人便退出了公堂。

陳氏跪在地上追了幾步叫道:「草民叩謝青天大老爺,請青天大老爺留下名諱,草民要為您們立長生牌!」

外面百姓也跪拜,一聲聲青天大老爺叫的很虔誠。

王七麟抬手說道:「諸位請起,本官只是做了點分內事罷了,不值得你們如此跪拜。」

他一看沒法走正門了,便轉入後堂躲了起來。

這也是給常賀禮面子,只要三人在公堂上,常賀禮一介知縣就坐立不安。

後堂安靜,胖五一對謝蛤蟆抱拳說道:「道爺還是厲害,把火德真君都給請下來了。」

謝蛤蟆撫須嗤笑:「無量天尊,請了個屁的火德真君,嚇唬他們罷了。」

胖五一說道:「這怎么可能?七爺和陳氏都用舌頭舔烙鐵了,然後沒有事,這肯定是火德真君神威呀。」

謝蛤蟆笑著搖頭:「你若是問心無愧,或者你只要別口干舌燥,那你去舔烙鐵也沒事。」

王七麟吃驚的看向他。

說句實話,他真以為謝蛤蟆搬出了火德真君這尊大神,沒別的,道爺就是牛逼,道爺真有這個本領!

而且他剛才還一直為自己得到火德真君的認可而沾沾自喜,結果現在謝蛤蟆說一切是假的?

夭壽啦!

謝蛤蟆笑道:「無量天尊,你們都當真啦?這只是個小伎倆罷了,別看那烙鐵滾燙很嚇人,其實若僅僅用舌頭舔一下,而舌頭上有唾沫,那不會被燙傷。」

「因為唾沫會很短暫的隔絕烙鐵的熱度,所以問心無愧的人面對烙鐵一切如常,舔後不會被燙到舌頭。而若是有人犯罪,那緊張之下肯定會口干舌燥,那他就糟糕了,會被燙的很慘。」

徐大沉思道:「道爺,大爺覺得這個人不管犯沒犯罪、心虛不心虛、緊張不緊張,你他娘讓大爺去舔這東西那大爺肯定都得口干舌燥。」

王七麟也說道:「道爺,這一招不好使吧?如果罪犯的心理素質好,或者咱碰上了一個慣犯,他就是不緊張怎么辦?」

謝蛤蟆道:「面對火德真君的考校,沒有罪犯不緊張!」

王七麟說道:「那不一定,或者有人天生舌頭分泌唾沫多……」

「行了行了,七爺你別廢話了。」謝蛤蟆不耐的擺擺手,「反正老道已經幫你把人擺平了,咱們還是想想待會與常知縣怎么交談吧。」

王七麟拖了一張椅子坐下,說道:「怎么交談?他若是聰明,就知道不要得罪我。方才我在公堂上已經展示過咱們的實力了,御賜龍袍、聖上拔擢、觀風衛首、修為高強,這四個哪一個他得罪的起?」

謝蛤蟆緩緩的點頭。

常賀禮確實對他們很是客氣,臨近中午他急匆匆趕緊來,擦著汗水說道:「實在抱歉實在抱歉,諸位大人,小地方雜事多,上午竟然未能抽出時間來招呼諸位大人,請容許下官再度道歉。」

王七麟擺手說道:「常大人客氣了,公務要緊,本官身為觀風衛衛首來真定府,便是要巡視府城上下各級吏治,你若是為了招呼我們幾人而不去處理公務,本官才會要你道歉。」

「向陛下道歉!」

常賀禮又連連說不敢,他准備好了酒宴,邀請他們前去吃飯。

這頓飯得吃,王七麟給謝蛤蟆使了個眼色:灌醉他,問話!

大葦河在羅壩縣內水域開口,水產眾多,春季是吃河鮮的好時節,於是這頓飯自然就是河鮮宴。

王七麟他們又吃到了曾經在黃河沙洲小村中吃到的麻椒大醬爆炒田螺,而且如今田螺開始肥了,他們嘬著田螺吃的很開心。

其中徐大吃田螺最是拿手,別看他舌頭粗大,可是很靈活,田螺一到他嘴里被他一吸一舔,螺肉『唰』就出來了,很快啊。

一行人輪番沖常賀禮舉杯,常賀禮不敢拒絕,頓時被灌了個五迷三道。

奈何他酒量很差,謝蛤蟆灌酒太狠,他很快喝多了鑽到了桌子底下。

這樣他們怎么套話?人都醉懵了還怎么套話?

當然,至於這常賀禮是真醉假醉,那可就不好說了,反正他呼嚕聲打的很響。

還有一個聽天監大印在陪酒。

當地大印叫袁青,年紀五十多歲,他是個撈屍人,也是個老官油子。

王七麟找他聊天,他各種感恩戴德、受寵若驚。

但若想找他了解當年大葦河改道淹沒上下坡的事,他則兩手一攤說什么都不知道。

給他灌酒也沒用,老官油子很會說,酒桌上規矩一套又一套,謝蛤蟆親自上陣竟然都敗北了,反而被他灌了個夠嗆。

主要是他們今天坐的都是板凳,每個人身邊還有人伺候,老道士沒地方藏酒。

王七麟一看情況不對勁,就給徐大使了個眼色。

徐大拍著酒壇坐了過去找袁青開喝,袁青哈哈笑著開始打太極,很油滑。

但他的話術在徐大跟前沒有一點卵用,因為徐爺就一句話:「本銅尉乃是聖上親封、親自拔擢,怎么,讓你喝一杯酒是委屈著你了?」

他成功把袁青給灌翻了,可是這老官油子喝多了之後就張開嘴瞎咧咧,不管問他什么,他都是在瞎咧咧。

當然從這點王七麟能看出這貨沒有喝多,可是對方表現的就是喝多了在瞎咧咧,他能怎么辦?

觀風衛做事也要講規矩,袁青擺明不配合他們,王七麟還真是沒有辦法。

不過這不代表他毫無所得,恰恰相反,常賀禮和袁青展現出來的抗拒讓他確定了一件事:

當年大葦河改道之事有問題,上下坡全村覆沒卻沒被查出個一二三四,這更是有問題!

包間之中本有茅廁,但尿桶被一個小廝給打翻,這茅廁不能用了,他們要上廁所就得去酒樓公用的茅廁。

王七麟去撒尿,進入茅廁之後他解開褲腰帶,一條絲線如飛蛇般穿過茅坑擋板殺來!

無聲無息,快如鬼魅。

突如其來,措不及防。

但要與王七麟比快那真是找死,作為聽天監捉鬼天團第一快手,王七麟表示不管是玩刀玩劍還是玩槍玩棒,他都以快聞名!

絲線刺出,王七麟立馬行太岳不摧神功並捏大手印為大輪鈷橫掃在身邊,另一只手還有閑暇系上了褲腰帶。

透木而過的似乎是一條鐵絲,它像蛇般叮在輪鈷印上,接著更像蛇一樣順著他手臂就飛快的纏繞。

瞬間鐵絲變火線,廁所坑位擋板熊熊燃燒。

王七麟一聲劍出,燃燒的擋板化作碎塊,有身影一閃而過,直接——鑽入了坑位里頭?

金翅鳥速度無雙,可是對手鑽進坑位里了它也得抓瞎——總不能讓我金翅鳥去鑽糞坑吧?

王七麟還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偷襲者的修為很不錯,使用武器也別出心裁,但想要對付他還是太天真。

輪鈷印接住偷襲而來的鐵線瞬間,王七麟就知道對手的修為也僅僅是不錯:對方偷襲自己都不能破開自己防御,這樣等他認真回擊,肯定能拿下對手。

結果對手的果決超出他的預料。

一擊不中,立馬鑽坑!

王七麟無論如何沒想到對手會選擇這樣一條路。

這真是一條最艱難的路。

不論是喜歡超速的金翅鳥還是殺氣騰騰的阿修羅,乃至於香神、歌神和大蟒神,他們全懵了,待在坑位上面面相覷。

小阿修羅惱恨大叫:「他竟然跑了?老子剛出來他就跑了?一招都沒有打他就跑了?」

香神捂著鼻子問道:「他現在還沒有跑遠吧?如果下去追,可能追的上。」

「誰下去?」小阿修羅氣勢洶洶的問他,「你下去?」

香神搖頭。

小阿修羅回頭怒視歌神緊那羅:「頭上長雞兒的,你下去!」

歌神怒吼道:「憑什么?」

小阿修羅指著坑位說道:「下面是屎尿,尿哪里來的?雞兒來的,所以你低頭鑽進去,用你頭上的那話兒去開路,這叫自作自受,碰上東西則是物歸原主……」

香神和金翅鳥說道:「有道理。」

歌神悲憤的吼道:「老子頭上才不是個雞兒!」

「你就是。」小阿修羅、金翅鳥和香神異口同聲得說道,大蟒神不能說話,於是就點頭。

歌神見此眼珠子轉了轉,壞上心頭:別人欺負我就罷了,你個新來的也欺負我?

他指向大蟒神怒道:「若你們說我頭上是個雞兒,那他整個身軀都是雞兒,為什么不讓他去鑽?」

香神和金翅鳥對視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頭:「有道理!」

王七麟一巴掌將他們全給抽飛了:「有個屁,人家早跑了,你們還在這里爭吵什么?給我裝模作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