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惹上麻煩了(2 / 2)

王七麟覺得今年人多,一個個又是大肚漢,一頭豬不夠吃,索性去買了一頭牛准備宰殺。

牛是朝廷管制牲口,但他是聽天監銀將,過年殺一頭牛不是事。

但為了避免被人說閑話,他還是去買了一頭老牛,反正老牛肉好好燉也能燉爛。

結果老黃牛被牽來後看到屠刀一下子流淚了。

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舉著刀的馬明一下子把刀放下了:「唉,這牛給人耕作一輩子,到頭來卻要殺了吃肉,不行,這刀我使不下去。舒宇,你來,你心狠手辣。」

舒宇是使刀好手,屠刀在他手里如風中紙風車般飛轉,陽光照在刀尖上,點點寒光如雪花般閃爍。

他跟老牛對視一眼,將屠刀一下子拍斷了:「我才不干這種喪盡天良的活計,誰愛干誰干吧!」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這頭老牛被留下了。

王七麟在年三十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黑豆倒是沒有嘴饞,他見眾人不殺牛了,立馬甩動小短腿化作風火輪,很快的去把鎖柱給叫來了。

鎖柱小心翼翼的問:「七爺,聽說這里要人放牛?」

王七麟將老牛的韁繩遞給他,嘆氣道:「以後你樂意放牛的話,那就放這頭牛吧。」

黑豆眉開眼笑:「柱子你快點接下,以後你放牛我放豬,這叫啥?」

「天造地設的一對?」胖五一給出了一個評價。

鎖柱吃驚的看向他。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王七麟去拍了拍黑豆的肩膀道:「人家江湖豪客是神雕俠侶,你們倆呢?豬牛俠侶?」

黑豆不管他們,反正他找到了可以一起放豬的好伙伴。

鎖柱以前生活貧苦,最大的願望就是家里能有一頭牛,有了這頭牛,意味著他爺爺下地種田不必那么辛苦。

他很向往放牛的生活,得到老黃牛放牛權後,立馬爬上牛背讓它載著自己走了一圈。

徐大將他的書給掛在了牛角上,鎖柱一看自己能放牛還能讀書,簡直是歡樂無邊。

可是這也不能不吃肉。

還好武氏順便來送禮,給他們送的牛肉、羊肉、豬肉、雞鴨肉和魚肉俱全。

王七麟一看這下子好了,年夜飯有著落了。

武景湛親自帶隊來送禮,王七麟請他去客廳落座喝茶,他喝茶之前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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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麟大為詫異,問道:「景爺又有什么煩心事?」

武景湛苦笑道:「今天是除夕,一年里頭的好日子,我是真不想拿一些糟心事來糟踐七爺你的心情。」

王七麟擺手道:「就咱們的關系,還用得著說這些?到底什么事?」

武景湛說道:「還是北境前線那些檔子事。」

「北境邊界四十城,如今有三十五城淪陷,還有五座城池撐起了防北第三線。」

「這五座城池是五個關城,分別叫做巨岩關、龍慶關、鐵盔關、龍華關、居中關。」

王七麟道:「我知道這五座關城,這是太祖皇帝北征時候發動民夫、調集江南富戶北上而建起的五座關隘,位置險要,互為犄角,塞外余孽不是一直久攻不下嗎?」

武景湛凝重的說道:「不錯,塞外余孽久攻不下,因為這五座關隘駐扎重兵且有戰陣和城防機關守衛,易守難攻。」

「塞外余孽不清楚關隘兵防部署,更不清楚城防機關位置,所以他們每次攻城事倍功半,屢屢受挫,可一旦他們清楚了兵防部署、城防詳情,那這五座關隘可就危險了。」

「之前黃泉監得到一條密信,五城之中有高官被塞外余孽策反,有心想帶城防圖投奔外頭……」

剩下的信息他不必再說,王七麟已經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門口的謝蛤蟆立馬問道:「無量天尊,消息是怎么得到的?有沒有考據一下,是否是塞外韃子所為?」

王七麟下意識說道:「韃子一心想得到城防圖,他們既然策反了五城高官,必然是第一時間去得圖,怎么會去——啊,我知道了,這是陽謀!」

謝蛤蟆點頭道:「若韃子傳出的消息,那正是陽謀。」

五城城防圖乃是絕密信息,能知道這份信息的肯定是五城城防最頂層的高官。

朝廷既然拔擢這些人去戍守邊疆,自然是深信他們對朝廷、對皇帝的忠誠。

同時邊疆不比他處,這里容不得屍位素餐的蠢貨,能成為城防高層的都是猛將,是塞外最為忌憚的對手。

所以這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只是塞外放出的疑兵之計。

現在新漢朝的朝廷遇上了難題:

若是處理五城高官,那高官們難免心寒,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有兵變危機。

若是不處理這些高官,那問題更大了,一旦消息是真實的怎么辦?難道真眼睜睜看著有人帶著防北第三線的城防圖投奔塞外?

面對兩人的注視,武景湛苦笑一聲:「具體消息是誰拿來的,我也不甚清楚,但家父認為軍中行事、萬分小心,這種事應當要謹慎對待。」

「寧可信其有啊。」

最後這句是他的感慨,顯然也是當今朝廷分析此事的一個觀點。

他問王七麟:「七爺,你認為這消息的真實性有幾何?」

王七麟倚在椅背上閉目思考,然後說道:「不管消息是否真實,當今對咱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查找這個要帶著城防圖逃北的叛徒。」

「只要找到這個人,事情就好解決了!」

武景湛搖頭道:「可是這個人很不好找。」

他又對王七麟苦笑一聲:「不過家父倒是在上原府找到了一個人,我此次來七爺你府上,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七爺,你要有點麻煩了。」

王七麟奇怪的問道:「我有什么麻煩?」

武景湛說道:「家父在上原府抓到一個塞外來人,此人名為憨二,被人舉報說他是前朝余孽,家父抓了他後發現他還真是。」

王七麟一聽這個名字倒吸一口涼氣:「卧槽!憨二?然後他說他與我有關系?」

武景湛無奈的說道:「他倒是沒有這么說,可是這個人曾經在咱平陽府被抓過,典獄中有他的身份信息記錄,而這份記錄中有關於七爺你的信息!」

王七麟想起來了。

去年冬天黃君子一行人都被武氏給抓到過,還是他去把人給撈了出來。

這讓他忍不住拍額頭。

娘的,當初的處理還是草率了。

武景湛在盯著他看。

這個關頭,朝廷上下、地方衙門內外都對前朝余孽信息非常敏感。

王七麟解釋道:「我確實認識這家伙,而且還跟他算是朋友,可問題是這家伙是傻的,他腦袋瓜子不太好,他怎么會成為前朝余孽?是不是被人給利用了?」

武景湛道:「這倒是有可能,七爺,不如你跟我走一趟,他現在就在咱平陽府典獄中——家父抓到他後查明了他身份信息就把他送過來了。」

這算是對王七麟的保護了。

平陽府內終究是武氏地盤,把人送來更好處理。

這是很重要的事,王七麟點了徐大和謝蛤蟆,火速跟隨武景湛去了平陽府典獄處。

武景湛很給他面子了,沒有讓他進牢獄,而是帶他在典獄衙門等候。

很快有人將憨二給提了上來,王七麟打眼一看,還真是他認識的那個呆瓜憨二。

他頓時嘆了口氣。

自己惹上麻煩了。

憨二昂頭挺胸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他用眼神斜睨王七麟一眼,吐了口唾沫:「狗官,要殺要剮你隨便來,老子若是喊一聲疼……」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又改口:「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老子絕不會沖你們服軟!」

說到這里他還沉吟一句:「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謂之大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