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血(1 / 2)

玉奴 葉細細 1187 字 2020-09-27

從春月起,大宅就漸漸荒廢了。大半年無人踏足的宅院在秋日里一片蕭索,荒草叢生,碎石遍布。遠遠望去,那緊閉著的黑漆大門像是通往異域的某個地下世界。

這個異域還不大壞。狗舍內的活物已寥落至一二只,那無人觀看的表演也停滯了。

燮信靜靜看了一會兒,牽著少女的手去了前院正房。房內的陳設一如往常,只少了玉兒的日常用物。

少女行到床榻前,跪趴在床沿處等候主人的侵入。

有一片鵝毛自空中飄落,燮信舉掌接下,不知為何他心中泛起一絲莫名的痛楚。是了,他記起那只濕漉漉的手心,被汗水浸透了的羽毛,柔軟與純白不再,她寶貝似的給自己看。

這是她做的眾多傻事中最微小的一件,卻在此刻刺痛了他的心。

那少女的面容同玉兒有幾分相似,臀上也刺了和她一樣的字眼。他拔出少女臀內的塞子,徑直挺入,試圖在其中找回同樣的感覺。

玉兒已經昏迷不醒七日了,初時他以為是自己縱情太過,傷害了她。後來才知是那長生丹葯所致。

道人翻遍古書,用盡畢生所學,卻於事無濟。

他沒有怪罪道人,只連殺了幾個為玉兒診脈的太醫,借口是自己舊日有心疾卻未得醫治。

少女的身子微微發紅,呻吟聲也越來越大,他沉浸在痛苦和麻木里,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

在玉兒昏迷後的第五夜,多日不曾深眠的他甚至生出了一絲妄念,他固執的認為她只是睡著了,就像以往那樣。他抱住那柔弱無骨的身子輕輕撫弄,耳邊卻只是一片寂然。

少女的哀啼聲漸漸低下去,他卻無法釋放,心中仿佛淤積著太多,又仿佛什么都沒有。

次日復開的朝會上,眾臣見因病停朝多日的燮王衣衫不整,形容甚是頹然,心中暗自嘀咕。

中書令將這幾日的要事一一奏明,見燮王心不在焉,忍不住勸諫道:「不知陛下是何病症?休息了這許多時日也總不見好。」

燮信唇角扯出一絲苦澀:「許是孤的心疾罷。」

「臣聞說陛下發落了太醫院的徐院判和李太醫,這是為何?」有言官不滿年輕的燮王無心朝政,行事暴虐,質疑道。

「孤少時有心疾,兩位太醫卻不肯救治,如今診病又推諉,豈不該殺?」

言罷也不理會眾臣的嗡嗡聲,向中書令道:「孤交待你查辦的刺客一事如何了?」

刺客早被他殺了,在軍士中放出的消息半真半假,中書令自是無法查出任何線索。

燮信又道:「孤這幾日病著,回想往事,那刺客自盡前,似曾說了王城、徐這幾個字。朝中徐姓者,除了許卿便是那院判了,諸位覺得孤殺錯了么?」

聞得此言,雖不知真假,但眾臣自是不敢再進言。

許卿倒是暗自心驚,原來那日他莫名來看自己是為這般,只怕他心思稍一偏移,自己一族就難以保全了。

燮信匆匆處理完政務,便返身回到寢宮。

卧房內燃著松香,簾幕無風而動,裊裊余煙讓房內景象如夢似幻。他慢慢往玉兒床邊走去,從來清醒克制的他,竟生出了一絲幻想:也許她下一刻就會從睡夢中醒來,身子蹭著自己,軟軟叫著主人……

走到近旁,他的幻想落了空。玉兒仍在夢中,唇邊溢出一痕奶水,那是嬤嬤們用勺子壓在她舌上,強喂進去的,不多會兒又流出來大半。玉兒已經數日粒米未進,再這樣下去,他只怕自己會在玉兒沒有聲息前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