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遠遠看上去一切如常,並無殺戮的痕跡。宮門守衛見主上帶兵而來,都有些驚訝。
「今日有幾人經過這里?」
「回主上的話,蕭將軍上一刻剛帶人抬了轎輦出城。說是奉主上的令,接皇後去軍營。」
玉兒?他們竟是沖她來的。燮信面上平靜,心卻似被火灼。
他回頭點了十二名親兵,「余下人等在此等候。」說著揚鞭在馬腹抽了一記。
身後十數人隨他一起策馬穿過宮門。
守衛吃了一驚,宮中不可跑馬,這是傳了近百年的規訓……他再抬起頭時,只見塵土飛揚,人影早已疾馳而去。
寢宮門口是橫倒在地的侍衛屍身,朱色宮門緊閉,他身後的親兵上前一步,橫劍在胸口,推開了厚重的宮門。
內里彌漫著血腥氣,對方似是在此大開了一場殺戒。
燮信先進到了更衣室。屏風已經倒下,地上橫著兩個人,玉兒常坐的玉榻上,翻倒著一只小金籠,籠門開著,他送給她的兔子跑得無影無蹤。
「主上,她還有氣息!」
燮信慢慢轉身,見張氏正掙扎著,似乎要對他說什么。
他低下身,婦人的聲音模糊不清:「老奴那兒子……」
是多少前的應諾了?他眼前閃過那只剩了半截的男屍,「找到了,他很好。」
婦人臉上現出笑意,忽又囁嚅道:「對不住了,沒能護住——」話未說完,便口角流血,昏死過去。
宮門外隱隱有雷聲滾動,燮信直起身,疾步去到偏殿書房。
房室內一片狼藉,他走到書案前,目光橫掃,幾冊古書都有翻撿過的痕跡。抬眼向書架,那里也是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