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願意舍棄一切,迫走他鄉,但這樣做的後果卻還是明神府將會承受極其悲慘的代價。
或許,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創建出明神府這樣的勢力,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一想到這,龍雀老祖更不願意自己去做這個將有可能付出代價最大的出頭鳥。
一念至此,此時陳飛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強勢,霸道,桀驁不馴,也仿佛是變得有些悲哀,凄涼,可笑。
也是因此,龍雀老祖忽然間仿佛也不覺得有那么生氣了。
因為,和一個將死之人斗氣,真的沒必要。
龍雀老祖目光從陳飛身上挪開,掃了一眼滿臉復雜的蒼淵老祖,跟著,又是落到了傾嵐身上,冷道:「還不滾回來?丟人還沒丟夠?!」
傾嵐渾身一顫,卻也不答話,只是低頭向著陳飛看去。
「記著你現在的身份。哪怕是婢女,但你是我陳飛的婢女,所以,不用看任何人臉色。」
陳飛平靜地說道。
「好,這是你說的……」傾嵐終於是抬起了頭,緊咬著魅惑的嘴唇,扭頭看著一臉神色冰冷的龍雀老祖,最終吐出那個字:
「滾!」
「你說什么?」龍雀老祖身上陡然間釋放一股寒意,臉色鐵青,煞氣噴薄。
傾嵐,警告他滾?!
「你若不服,可以告訴我。」
可在此時,陳飛也開口了,淡淡說道。
與此同時,他身旁那兩尊天妖傀儡渾身吞吐著恐怖的光輝,好似死神的兵器,冰冷、泛著幽光,極度可怕,使得那龍雀老祖面色鐵青,胸腔起伏不停,渾身妖氣噴天,烈焰熊熊!就仿佛是快要控制不住他的殺念一般……
但對此,陳飛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冷冷盯著龍雀老祖,一瞬不瞬。那眼神,到最後,令得後者也情不自禁的心臟微微一顫。竟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與窒息感覺……
「陳玄武,你太狂了。這世上,像你這樣的人,活不久。」
龍雀老祖盯著陳飛,眼神像是要噬人,冰冷道。
「我若不死,不日之後,你們這些所謂的高高在上天妖帝,在我眼中如同螻蟻無異,你信嗎?」
陳飛凝視著龍雀老祖,淡淡說道,使得那龍雀老祖瞳孔猛地凝固了一下。
其他人聞言也是瞳孔放大,嘴巴張開,難以合上。
天妖帝存在,在他眼中如同螻蟻無異。這是多么可怕的野心,和自負、自信啊?!
「你不會有那一天的。」
龍雀老祖臉色極為難看的說道。
陳飛,再沒答話。
「走吧。」他向著身旁傾嵐淡淡說道,扭身欲離開。
「是,主人……」
傾嵐躡手躬身,向一位真正有規矩的侍女,隨著陳飛扭頭離開。
見此情景,那龍雀老祖氣的滿臉鐵青,表情極度陰沉、冰冷,吐出一句話:「傾嵐,你可以活著,但是,冰火陰陽雀一族為因為你,而被埋葬!」
此言一出,傾嵐如遭雷擊,臉色劇變,向著陳飛望去:「主人……」
「沒事。」陳飛回頭沒回,唯有平靜,卻令人震怖的淡漠話語聲傳出,響徹天地:「冰火陰陽雀一族死一人,驚神龍雀族死萬人!冰火陰陽雀一族死百人,老雜毛鳥,我會拿著你的妖魂去填永恆魔窟,永生永世受萬魔吞噬,生不如死。你若不信,可以試試!」
全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依舊背對著他們虛空離去,宛若仙身的人影身上。
許多人甚至呆滯在原地,臉上任何神色僵在臉上,好似成了雕塑。
落日長河宗雲鹿仙子眼瞪的圓圓的,仿佛見到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聽到了這世上最難以置信的言辭。
逆星閣蔣君龍、玉鼎魔宗金魔烷啪的一聲,手中防御帝器跌落在地,砸在地上,他們卻也絲毫都沒在意。
其他更多的人,甚至有人直接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哪怕是蒼淵老祖這等無敵大帝存在,也都愣在當場,不敢置信。
唯有遠處玄天暝龍蛟族赤霄緩緩閉上了眼睛,第一次,在他心目當中對著這個叫做陳玄武的家伙,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畏懼,與敬畏之心。
他知道,哪怕先前他已一再認為自己高估了陳玄武,但是,最終他還是看走了眼。這個叫做陳玄武的家伙,種種所擁有的一切,膽量、性格、底牌,風骨……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唯有那龍雀老祖面色鐵青留在原地,立在那虛空之上。
看似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可不知為何,人們卻仿佛從他身上見到了膽怯,見到了畏懼,見到了,差距!
良久之後,龍雀老祖冷哼一聲,一言不發,扭頭離開。
「陳玄武,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太可怕了。」
「一個人,壓的無上天妖帝俯首啊。」
人們望著離去的龍雀老祖背影,萬般滋味在心頭,復雜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