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他接到了秦虎的電話,說出事了,聽聲音很著急。
打開門,就看到暴雨中,秦虎一個人跪在門外。
「阿虎,你這干什么?」鄭泰忙的過去,攙扶起秦虎。
可是,秦虎跪在雨中,一動不動,悶著頭,渾身濕透。
「泰哥,我對不起您,我犯錯了。」秦虎喊道,雙拳緊握。
他在手下人被抓後,就四處打聽,然後打聽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他讓手下人教訓的對象,居然是陳先生!
那一刻,秦虎整個人如墜冰窟。
更可怕的是,手下人犯渾,居然動刀,還扎傷了陳先生的女人。
死路一條!
秦虎深知泰哥對陳先生的敬畏。
他雖然不清楚陳先生的真正背景,但是他明白,他完了。
鄭泰著急,忙的問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話我們進屋再說。」
鄭泰從未像今天這樣心慌過,直覺告訴他,一定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不然,依照秦虎的性子,斷然不會半夜跪在門前請罪。
暴雨中,秦虎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砰!
嘩!
暴怒而起的鄭泰,一腳踹在秦虎的胸口,後者順勢倒在雨水中,濺起水花。
「混蛋!你他媽為什么會做這種事?!為什么!你這是找死啊!混蛋!!!」
鄭泰在雨中指著秦虎嘶吼,整個胸腔充滿了怒火。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秦虎讓人教訓陳先生,還扎傷了陳先生的女人。
該死!
這簡直是自掘墳墓!
「泰哥!我對不起您!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只求泰哥放過我的家人!求陳先生放過我的家人!」
秦虎跪在雨中,猛地磕頭,一聲一聲的磕在鄭泰的心口。
轟隆隆!
肆虐的悶雷,不知道老天的憤怒,還是什么。
鄭泰剛想拿起電話,手機就猶如黑夜里的催命音符一般響起。
來電顯示,喬董。
鄭泰心里一咯噔,忙的接起電話,恭敬而害怕道:「喬董,有什么吩咐?」
「秦虎在你那嗎?」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鄭泰哆嗦了半天,才回道:「在。」
「帶到龍城別院壹號皇宮,陳先生要見他。」
啪。
電話掛斷了。
鄭泰站在雨中半天,才反應過來。
「跟我去見陳先生。」鄭泰冷聲道,親自開車,直奔龍城別院。
十幾分鍾後,鄭泰帶著渾身濕透的秦虎來到了壹號皇宮。
雨勢漸小。
秦虎在見到坐在白玉石座椅上的陳先生的一剎那,就直接屈膝跪在了地上,猛地磕頭求饒道:「求陳先生放過我的家人,一切後果我秦虎一人承擔。」
陳平望著跟前跪在地上的秦虎。
前不久他還見過。
是條漢子。
可是也有犯錯的時候。
陳平側目,看著站在秦虎身邊的鄭泰,語氣冷冷的問道:「鄭泰,你會怎么做?」
鄭泰彎腰低頭,道:「一切聽陳先生的。」
陳平沒說話,起身,居高臨下的問道:「秦虎,為什么要找人教訓我?」
秦虎不敢隱瞞,將徐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陳平聽完,拳頭緊握,眼角寒光一閃。
徐蓉!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陳平就這樣站著,沒說話,所有人心頭都壓著一塊重石。
半晌過後,他開口道:「回去吧,下不為例。」
秦虎一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而後,他猛地磕頭:「謝陳先生,謝陳先生!」
鄭泰心里的一塊巨石也落了下來,松了一口氣,低頭彎腰道:「陳先生……」
話沒說出口,喬富貴朝他瞪了一眼,後者忙的帶著秦虎走了。
等他們走後,喬富貴才問道:「少爺,為什么放過秦虎?」
陳平道:「我不是一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秦虎也不是蓄意的,罪不至死。江婉身邊缺個跟班,讓秦虎去吧,算是戴罪立功。」
喬富貴點頭,微微顫抖著手,半晌後才道:「少爺,那個您回來了。」
陳平一聽,側目,眼中流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目光,蹙眉道:「我很不喜歡那個我。」
恰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剛接通,電話那頭有就傳來丈母娘楊桂蘭很是不悅的斥責。
「陳平,你死哪去了?婉兒要見你,趕緊給我滾回來!」
啪!
電話掛了。
陳平身上的冷意立馬消失殆盡,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兩三年里,那個受盡侮辱與白眼的陳平。
很是普通。
「送我去醫院。」陳平急道。
喬富貴無奈搖頭,那個少爺,又消失了。
將陳平送到了醫院,喬富貴看著那下車就一路小跑滿是擔憂神色的少爺,心中無奈,撥通了一個號碼,無比尊敬道:「老爺,我覺得那件事可以告訴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