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放下青銅酒杯,似笑非笑。
他的身份縱然不是赤陽宗天驕,但從顏天雲的神情來看,陳遠知道,顏天雲應該是通過與顏天琪的交流後,知道了一些情況。
況且這話是從他女兒嘴里說出來的,顏天雲當然不會揭穿。
但井尺在大庭廣眾質疑顏天琪所說的話,那無疑也是在質疑他這個城主。
畢竟,這個接風宴是由他要求舉辦的。
果然。
顏天雲臉色一沉,怒喝一聲:「井尺,休得無禮!這是我顏家的貴客,赤霞城的貴客!」
「城主大人,我並非懷疑您與天琪小姐。」
「若是陳大人真是赤陽宗的天驕,那我井尺一定會給大人賠禮道歉。」井尺高聲說著,隨即話音一轉,冷冷的看向陳遠繼續說道:
「但這個不知從哪里來的散修道士,用手段蒙騙了天琪小姐。」
「且不說他沒有赤陽宗的神火氣息,他的修為甚至連意境都沒有,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赤陽宗的天驕?!」
赤霞城的長老以及將領們聞言,皆是紛紛點頭。
「井尺言之有理。」
「天琪年紀還小,心性又單純,怕是給蒙騙了。」
「城主大人您也不能只聽天琪的一片之言,畢竟這個少年如果真的假冒赤陽宗天驕,而我們又在此禮待他,要是傳出去的話,只怕會給赤霞城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沒錯,大宗的怒火,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眾人此時紛紛倒戈,讓顏天雲臉色難看至極。
他雙眼微微一咪,面沉如水的看向井尺。
而顏家其他高層也皆是面色有些難看,但並沒有開口說話。
至於赤霞城的其他將領們,則是神情自如,似乎沒有這回事一般。
陳遠掃了眾人一眼,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
顏天雲雖為赤霞城城主,但在這城內,並非一言九鼎的存在。
看來這井尺似乎有著自己的勢力,或者說背景有些不一樣,讓顏家眾人有些忌憚。
本來這些與陳遠並無關系。
他與井尺沒有恩怨,但這次來到古境赤霞城是依靠著顏天琪,而安排這個身份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畢竟古境鐵令在前。
而且,之前在井尺見到顏天琪到現在,他貪婪的目光一直不停的掃視顏天琪,陳遠心中也大概明白了大半。
「井尺,你這個意思就是說我是騙子?與旁人一同來行騙了?」顏天琪高聲說道。
「若他真的是來自赤陽宗,那么請施展赤陽宗的神火之法,或者取出赤陽宗令牌。」井尺看著陳遠,冷冷說道。
赤陽宗乃古境大宗,每個弟子修行的都是神火之法,每位弟子皆擁有宗門令牌,整個古境無人膽敢冒充制造,功法也從不外傳。
當井尺此言一出,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陳遠身上。
顏天琪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宗門令牌以及赤陽宗的神火之法,是赤陽宗的標志。
功法不外傳,令牌無防制!
她雖然知道陳遠精通術法,但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陳遠施展火系術法,再加上陳遠身受重傷,此時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而陳遠則是輕輕一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置可否。
「呵呵呵,怎么?拿不出來?沒話隨後了嗎?」
井尺驟然踏前一步,身上內氣勃發,披風飄揚,銀甲閃耀,手握腰間劍柄,怒喝一聲:「你竟敢冒充大宗天驕,欺瞞城主!」
「我給你一次機會,束手就擒,隨我前往上宗領罪!」
「否則,可就別怪井某手下無情了!」
井尺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氣壓驟然而來,意境中期的威壓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