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滿目悲涼。

「我父親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母親嗎？」

陸景琛栗色的瞳仁里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尚在襁褓之的時候，就失去了自己的母親，對母親的印象大多都是靠想象。因為母親的名字在家仿佛犯忌，就連姜美雲和陸雲暖這對愛極了八卦的母女提起母親的時候，她們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至於他的父親，一年到頭在家留宿的時間屈指可數，想見一次面都很難，更別提從他口聽到有關母親的只言片語了。

「你父親……」陸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你要他怎么相信呢？你父親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都是你爺爺悉心教導的。他怎么可能相信你爺爺會對自己的親孫子下？」

陸老夫人搖了搖頭：「可心刺傷了瀚禮，瀚禮差點兒一口氣不來，誰是行凶者，誰是受害者，有目共睹。你父親對你母親失望透頂。盡管如此，他還是想了法子替她脫罪……」

「你母親多倔的性子啊，連你爺爺都敢威脅，她當然受不起他這樣的施舍。從警局出來，回家收拾東西的那晚，她就悄悄爬上了老宅的閣樓，縱身一跳，當場摔死在老宅的車庫門口！」

陸老夫人揉了揉太陽穴，眼睛愈發地紅了，「當時你父親的車子剛剛開進院子。離車庫不到十米的距離，你母親的血濺得滿車輪都是——」

陸景琛站在一旁聽著，臉色愈發的冷肅。

已經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了，但陸老夫人這么不加掩飾的講出來，還是能讓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