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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劍山庄，一切都已經落幕。

所有人都逃了。

開玩笑，見識到那漩渦恐怖的威力之後，哪還有人敢留下來，那不純粹是送死嘛。

十三老祖自然也不例外。

嚴格來說，他跑的最快，什么面不面子崛不崛起，全拋到了九霄雲外。

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否則一切都是白說。

而飛劍山庄內顯然不一樣了，無數的歡呼聲沸騰了。

「方大哥……」

韓妃無比感激的看著方毅。

韓正也一樣。

一切盡在不言中。

因為他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是白費，像方毅這樣的強者，自己的感激太廉價了，廉價到他都沒臉提。

同時他也意識到，飛劍山庄和方毅的糾葛，只怕也就到此為止。

畢竟兩者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短暫的交匯之後，便是永久的分別。

韓妃顯然也明白了這一點，明亮的眸子里有著一絲不舍，但還是咬住紅潤的嘴唇問：「方大哥，你……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

方毅點了點頭。

其實他有些向往飛劍山庄的生活，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們都可以無憂無慮。

但自己卻不行。

因為自己有太多為完成的事業，九州、姬無仙、幻海，以及很快達到了三界大劫，這一切都迫使他不得不前行。

曾經他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強大，便沒有什么再能夠約束自己。

然而他錯過了，越是強大，受到的約束越多。

就像即將到來的三界大劫，普通人反而可以當什么都沒有發生，繼續無憂無慮的活著，但是那些強大的武者卻不行。

他們要與天抗爭。

否則，便只能被天道所抹滅。

修行才逆天之舉，如今，他真正的體會到這話更深層的意義。

「還會回來嗎？」

韓妃問。

方毅笑了笑，沒有回答。

不出意外的話，他自然是不會回來的，就算再回來，他也不覺得還有來到飛劍山庄的必要，自己的到來，對他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路，何不讓他們好好走自己的路。

看著方毅遠去的背影。

韓妃明亮的眼眸之中，淚水再也忍不住滾落而出。

這世上，有一種感情注定是要分開了。

……

凌霄殿，最深處的那座大殿。

十三老祖面色慘白，依舊是一幅驚魂未定的模樣，胡青也一樣，甚至更甚至，因為他更怕死。

怕死其實並不少什么缺點。

人之常情。

並非修為強大了就不怕死，恰恰相反，修為越是強大的人越怕死，因為他們一步步走到今天就非常的不容易，誰也不希望這一切就此化為泡影。

尤其是秩序大亂之際。

成神的契機就在眼前，試問他們如何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