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厲聲質喝著，身軀隱隱都在顫抖著。
臉色也變得無比蒼白。
「本君再問你一次，我的女兒去了哪？」方毅一步步逼近，就如同死神一般，恐怖的氣息彌散開來，讓偌大的天地，仿佛化為了地獄。
兩名冰神宮弟子都有些瑟瑟發抖。
同時還有些迷惑。
女兒？
她們其實並不知道方敖雪和方毅的關系，只是知道自家小姐在到處找方毅，但究竟為什么，卻是並不清楚。
知道這事的人，都是冰神宮的高層，僅有的幾人。
當然，此時此刻，她們顯然也沒有興趣理會這些，只想知道小姐的下落。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借故和他們分開了。」
「他們已經往更深處的地方去了。」
玄冰道人連忙回道。
聲音近乎哀求。
這若是讓其他人看到，必然不敢相信。
堂堂一名半神強者，淪落到如此地步，換誰只怕都無法相信。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在死亡的威脅之下，誰也不必誰高貴，尤其是像玄冰道人這樣的超級強者，他們能夠達到如今的地步，可謂歷經了千難萬難，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
自認為已經超脫了生死，可如今……
可以想象，他們對死亡的恐懼，比正常人更甚。
方毅面色陰沉如水，很是失望，不過同時有有些欣慰，沒有消息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女兒身邊有冰神宮強者守護，這也算是讓他放心了不少。
不過，玄冰道人雖然借故離開了，只想吸收這些寒冰之力，但在此之前，他追殺自己的女兒不假。
既如此，那……
方毅瞳孔一縮，一股恐怖的殺意瞬間噴發。
「不！」
玄冰道人明顯察覺到了什么，臉色煞白，急道：「不要殺我，我……我可以把寒冰神格給你，還可以公司你這里的秘密，只要吞噬這里足夠的寒冰神格，便能夠成就寒冰之主……」
玄冰道人此刻哪還有之前的威風。
就像是一個喪家之犬。
苦苦哀求著。
不時還看向火鴉道人，像是希望火鴉道人給自己的求情。
火鴉道人有些為難，要說兩人沒交情吧！曾經在混沌空間又有那么一點交情，但要說有交情吧！只要方毅一聲令下，他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出手拿下對方。
可話又說回來，玄冰道人實力不弱。
如此強大，修煉到這個地步著實不易，而且就這么殺了，也確實有些浪費，若是能夠收為己用，說不得……
「不殺你？哼！你竟敢追殺神君的女兒，還想活命？」
火鴉道人沒有急著求情，而是直接呵斥了一句。
他也不確定方毅究竟什么想法，所以……
「我……我真的不知道，火鴉，你我同闖混沌空間應該很清楚，到了我們這個地步，哪會對一個小輩有興趣，只是為了攀升更高峰。」
「一切都是通天觀的主意，我只是礙於借助他們的通天塔，暫時和他們一起，但到了這里之後就和他們分開了，根本從未想過要對方那個丫頭，更沒想過和冰神宮為敵。」
「其間也一直壓制著沒有真正出手……」
玄冰道人連忙解釋。
他這話明顯不假，他和火鴉道人一樣，只是借助通天塔進入混沌空間探索，要說他們對通天觀有什么歸屬感顯然不可能。
當然，若是一些隨手就能夠處理的小事，他們也不介意賣通天觀一個人情。
但明知對手是冰神宮，那他們絕對不會貿然得罪。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冰神宮比通天觀更加神秘，冰雪王國就在無盡的混沌之中，他如何敢招惹。
應該說苦於見不到冰雪女王，不然巴結都來不及。
火鴉道人沒再開口，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此抉擇就看方毅自己的決定了。
他不會干涉方毅的決定，是殺是留，全憑方毅自己做主。
他逼問一句，也只是讓方毅大概明白，像他們這些借助通天觀的人普遍的情況。
方毅其實並不少嗜殺。
換成以前，他或許都不會出手。
這次是因為關系到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會讓他如此動怒。
如今冷靜了些，心中的殺意也慢慢淡去了不少。
「不想死也行，從今以後……」
這么一個強者，若是能夠為自己所用，自然再好不過，尤其是這種混亂的時刻，多一名這樣的強者，幻海就多一分保障。
方毅自然不是非殺他不可，所以……
玄冰道人很沮喪，想他堂堂一代強者，哪怕借助通天觀的通天塔，也不曾臣服通天道人，如今卻要臣服一個小輩。
若要問他願不願意，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只是，形勢不由人，這樣的時刻他還有反對的可能嗎？
除非他甘願去死。
但很明顯，他不願死，真若如此的話，他也就不會求饒了，所以……
兩名冰神宮弟子一臉詫異。
因為她們不明白，不明白玄冰道人為何選擇了臣服，像這樣的強者，不應該是打死都不會臣服的嗎？
而且如此實力，即便不敵方毅，不是還可以逃跑的嗎？
以她們的見識，自然察覺不到玄冰道人根本逃無可逃，若非萬不得已，他又怎么可能臣服與其它人。
方毅沒有客氣，恐怖的毀滅之力化為真龍印記，直接沒入了玄冰道人的靈魂。
看的巫海是羨慕不已。
有一名如此強大的隨從，可想而知，怎叫他不羨慕。
然而他並不知道，火鴉道人也是方毅的隨從。
方毅並沒有表露出來，也沒有刻意吩咐過火鴉道人做任何事，像這樣的強者，那么臣服於自己，方毅也會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
玄冰道人也一樣，他同樣不會刻意壓制。
沒有那個必要。
當然，玄冰道人自己顯然不那么想，他低著頭，看似無比沮喪的模樣，也難怪，成為了他人的隨從，可想而知。
這對他這樣的強者來說，絕對是一個莫大的恥辱。
只是，這恥辱他還不得不承受著。
除非他可有不要性命。
轟隆隆！！
正當這時，無盡的冰川之中，一道道驚天巨響再次傳來，大地震顫，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一般。
無盡的虛空之中，一道道強大的氣息也隨之而來。
天地間綻放著絢麗的橙色光芒。
「是橙蓮長老。」
兩名冰神宮弟子像是認出了什么，脫口而出，臉上帶著驚喜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