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的心有些沉了下去。
這樣一來,他們豈不是真的要困死在這里面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祝烽沉沉道:「當然是要找出使用禁術的人了。」
突然聽到他說這句話,南煙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句話是身後的祝烽說的。
她有些僵y的,轉過脖子,看著祝烽。
只見他臉sey沉,周圍的人拿著火把,映照在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讓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y晴不定似得。
南煙輕聲道:「皇上?」
祝烽道:「禁術,雖然看起來可怕,但是——卻都有致命的缺陷。」
蒙克也看著他,道:「什么缺陷。」
祝烽道:「人,必須在陣。」
「……」
「陣法維持多久,人就得在這里多久。」
「……」
眾人有些明白過來。
的確,如果布陣的人不在,而陣法還可以維持,那簡直就是天下無敵了。
可是,世上,沒有真正無底的人和事物。
所有的東西,都是相生相克的。
這種禁術所布的陣法雖然看起來很厲害,但對布陣者本人也有要求。
比如巫師陛下的陣,要他用自己的血來祭陣;而眼前這一種禁術,就要求布陣的人本身,也要在陣!
南煙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望著祝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蒙克和阿日斯蘭,他們的神情,也大多一樣。
在這樣的深夜里,好像見鬼了似得。
可是,沒有一個人多問一句。
過了一會兒,蒙克說道:「既然,人還在陣,也就是說,他應該也還在附近。」
「沒錯。」
「那,我們要如何找到他?」
祝烽往周圍看了一眼。
整座荒城,好像被一塊黑se的幕布給蒙住了一樣,什么都看不清。
他沉沉道:「他既然到不到太y升起,那當然,什么地方最黑,他就在什么地方。」
「……」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什么地方最黑……?
這,要怎么找?
如果說,要找什么地方有光亮,大家一眼就能看到,但是要找黑,這簡直聞所未聞。
祝烽道:「沒有別的辦法。」
「……」
「大家四處去找,什么地方最黑,什么地方,就是他的藏身之所。」
「……」
大家都有些遲疑。
事實上,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太荒謬。
這原本是倓國的禁術,連皇帝和南蠡王都沒有太深的了解,現在,反倒是炎國的皇帝在教給他們如何處置。
是不是太荒謬了一點?
南煙下意識的,用兩只抓住了環著她腰肢的,祝烽的那只臂。
要不是,她對身後這個男人太熟悉,熟悉他的氣息,熟悉他的t溫,熟悉他的懷抱——
她甚至都要以為,這是一個帶著祝烽的面具的假人了。
蒙克和阿日斯蘭也靜靜的看著祝烽。
過了一會兒,蒙克微微的側過頭去,對著阿日斯蘭點了一下頭,阿日斯蘭便下令道:「大家分散開,按照他說的去做。」
南蠡王已經下令,倓國的護衛當然立刻就去做了。
而祝烽也對自己的人下了同樣的命令,只是,讓大家不能單獨行動,兩個人一組。
他自己,跟南煙一起。
蒙克,自然就和阿日斯蘭一起。
大家騎馬的騎馬,走路的走路,在這一座死寂沉沉的荒城當尋找。
尋找黑暗。
簡直匪夷所思。
南煙坐在祝烽的懷,這一次,他們沒有策馬疾馳,而是慢慢的踱步向前。
南煙終於忍不住開口:「皇上。」
身後的人道:「嗯?」
「皇上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