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華對著她笑了笑。

那張蒼老的臉上，卻慢慢的露出了疲倦的神情，眼p沉沉的往下耷，一邊靠到了枕頭上，一邊輕輕的說道：「有很多話，都想要，想要跟你說啊啊……」

說著說著，竟然就睡著了。

人年紀大了就是這樣，瞌睡說來就來。

南煙看了她一會兒，心里又是一陣心酸。

她沒有力氣，只能讓冉小玉過來，扶著老祖母躺下，自己又把被子給她蓋好，守了她一會兒，直到自己的精神也變得倦怠了起來，才被冉小玉勸著離開。

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那個丫鬟也回來了。

南煙皺著眉頭：「我祖母怎么樣了？」

那丫鬟說道：「老夫人這兩天身t不太好，皇上讓御醫每天都過來為老夫人請脈，y也每天都吃。」

「寧妃每天都過來嗎？」

「是的，寧妃娘娘j乎天天都來看望老夫人。」

「……」

南煙沉默了一會兒，沒說什么，只淡淡的說道：「好好照顧我祖母。」

「奴婢遵命。」

南煙回到益壽堂，情緒很是低落了一會兒。想著自己這些日子災五難，都沒有好好的陪祖母一起吃一頓飯。

正好這時祝烽來了。

看到他微蹙眉心，坐在窗邊，便走上前來，柔聲道：「怎么了？不開心嗎？」

南煙抬起頭來，說道：「皇上，這些日子可以讓妾每天去陪祖母一起吃飯，皇上也能一起來嗎？」

「你……」

「妾今天過去看了祖母，她的身t不好。」

祝烽沉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朕就是不想影響你的身t，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南煙低落的道：「可祖母終究是祖母。」

「……」

「她是那些年來唯一對我好的人。」

「……」

「現在她的身t這樣，我，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陪她多久。」

祝烽面se沉重，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你要陪她，朕陪你一起陪她。」

南煙高興的對著他笑了。

於是接下來的j天時間，皇帝和貴妃每天都會到司老夫人的房間，有的時候是陪她說話，有的時候是陪她吃飯。

原本病弱的司老夫人，倒變得精神十足了起來。

南煙雖然身t虛弱，但也強打起精神。

倒是，祝烽經歷了這兩天，晚上陪著南煙休息的時候，他望著床邊的燭台，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南煙窩在他懷里，輕聲道：「皇上在想什么？」

祝烽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原來和家人在一起吃飯，是這種感覺。」

南煙抬頭望著他。

今天吃晚飯的時候，因為祖母早年游歷四方，口味比較重，特地讓廚房送來了一些辣味的東西，祝烽被辣的面紅耳赤，祖母一邊笑，一邊說：「莫喝水，喝水也不頂用。喝點醋吧，醋可以解辣。」

祝烽讓人送了一碟醋上來，喝了一些，果然沒辣的那么厲害。

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他好像感悟良多。

「沒有人教過朕這些。」

南煙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母後也沒有教過皇上嗎？」

她說的母後，當然是指先陳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