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這樣嗎?」
南煙的話音一落,就聽見吧嗒一聲,那支筆落在了紙上。
一p墨花濺起。
原來,剛剛所見的平靜,都是秦若瀾強做鎮定裝出來的,這個時候,假面具一被撕開,她的驚惶無措就完全的暴露在了人前。
看著她顫抖不已的樣子,南煙的心更沉了j分。
那張紙上斑斕的墨花,就好像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抑在她心頭的y霾,漸漸洇染,擴散開來。
南煙只覺得,眼前陣陣的發黑。
不知過了多久,她說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
「這件事,跟你有關系嗎?」
秦若瀾好像被人扎了一針似得,立刻說道:「沒有,這件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魏王,魏王也跟我沒有關系!」
說完,她慌亂不已,竟然立刻又要轉身離開。
眼看著她已經走到門口,就要打開大門走出去,南煙站在她身後,沉聲說道:「你走了就走了。但若這件事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那魏王,就只能含冤不白了。」
「……!」
一聽到這句話,秦若瀾的兩只腳又像是被釘在了地上。
她的扶在門上,卻半天,都動不了一點。
房間里的氣氛,緊綳得讓人無法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秦若瀾才慢慢的轉過身來,那雙明麗的眼睛,此刻已經被淚水s潤,閃爍著無助的,甚至有些凄惶的光芒。
看著這樣的她,南煙只覺得,心更沉了一些。
好像,有一塊無形的大石頭,壓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說道:「你到底為什么,要來冒認罪責?」
「……」
秦若瀾用力的咬著牙,南煙站在她面前,j乎都能聽到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驚人。
過了許久,她才說道:「我,想要救魏王出獄。」
「為什么?」
「……」
「你今天來求見皇上,也是為了這件事?」
「是的。」
「為什么?之前你全然不聞不問,但今天,卻又是找皇上,又是找本宮,甚至不惜冒認罪責。」
秦若瀾消瘦的身軀微微的戰栗,過了很久,才說道:「因為我知道,魏王在獄病倒了。」
南煙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這個消息,是今天許妙音才傳進來的,而她在消息傳來的時候,就已經來求見祝烽。
可見,她也是一直關注著這件事,關心著魏王。
不過,為什么之前,從來沒有發現過?
她對魏王,似乎並沒有特殊的表現,為什么這一次,她會一下子跳出來。
南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病了,然後呢?」
秦若瀾又戰栗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樣生病,不行的,他的身t不好,若只是傷到臟腑,倒也罷了,萬一高燒不止,傷到了——」
說到這里,她像是不敢說下去。
而南煙已經皺著眉頭道:「萬一傷到了腦子,就完了,是嗎?」
秦若瀾看了她一眼,無聲。
既是默認。
這回,南煙深吸了一口氣,沉重的說道:「你到底為什么知道這一切,若你今天不說清楚,本宮什么都不會再做!」
秦若瀾抬頭看著她。
終於,慢慢道:「他,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