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以把他們放出來了嗎?」
「……」
「兒臣之前聽說父皇已經放了一些出來,但還有一部分仍關在牢,」他道:「既然兒臣已是清白,那他們也是無罪的呀。」
「……」
祝烽沉默了下來,只用深沉的眼睛看著祝成軒。
祝成軒原本就身t虛弱,此刻更是被他那犀利的目光看得有些承受不住似的,氣息都變得不勻了起來。
他輕聲說道:「父皇,兒臣,兒臣說錯什么了嗎?」
祝烽冷冷的看著他:「你既然知道這些人都是『無辜』,也知道朕已經放了一部分出來,那你為何不再往深處想一想,朕為何單單放一些人,而仍舊關押剩下的這些。」
「呃?」
祝成軒一愣,似是真的沒有想過。
許妙音站在一旁,立刻感覺到了祝烽身上的變化,她急忙伸扶在祝成軒的肩上,柔聲說道:「成軒,既然父皇這么說了,你就想想看。」
「……」
祝成軒皺著眉頭,真的低頭認真想了起來。
這些人……
這些人……
他們好像都——
他身t虛弱,又剛剛退燒,自然頭腦有些混沌,好像想到了什么,但總是抓不住那一點。
只喃喃的說道:「他們好像都——」
祝烽早已有些不耐煩,但心里想著南煙的話,還是盡量的讓自己耐心一些。
他說道:「這些人都是前段時間聯名上折子,又要求證朕停止營建北平,遷都北平的人。」
「啊!」
祝成軒恍然大悟。
的確,仔細想一想,還留在腦的那些人,可不都是如此。
而這時,他也有些明白過來。
「父皇,簡大人——」再一想,又立刻改口:「簡若丞,父皇將他抓到牢,也是這個原因嗎?」
「……」
「可他已經被罷官了呀!」
祝烽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眼不易察覺的閃過了一絲光亮,一閃即逝,甚至連許妙音都沒有察覺。
他只說道:「對他,朕自有安排。」
祝成軒還是壯著膽子說道:「父皇,兒臣還是請求父皇饒了他。他早已沒有在朝為官,又出身清流,父皇這樣抓他起來,對遷都一事並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會引起清流的不滿。」
許妙音也沒想到他膽子這么大。
急忙低聲道:「成軒!」
祝成軒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大膽,低著頭,臉se蒼白的道:「請父皇恕罪。」
「……」
祝烽倒是沒有發火,也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看著他。
也許自己真的太忽略這個兒子了。
雖然他x情仁柔,身上也有自己看不慣的人氣息,但轉念一想,這些特質未必是錯。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朕,可以放了他。」
祝成軒驚喜的道:「多謝父皇!」
許妙音在一旁,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陸風對祝成軒的冷落甚至厭惡,她早就熟悉,現在祝烽卻突然轉變了態度,剛剛對祝成軒說的那些話,竟然像是在教導他。
就好像——
在教導一個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