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像是一塊大石頭,一下子壓在了祝烽的心上。
他握緊拳頭,j乎忍不住想要沖進去。
但,一陣冷風吹過來,卻讓他挽回了一絲冷靜的理智。
自己就算進去了,又能怎么樣呢?
他看著窗戶上映出的那道纖纖細影,明明顯得那么孱弱,卻又透著一g倔強,即使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也毫不退卻。
簡家的這件事,是真的讓她傷了心。
可自己又何嘗不——
這時,冉小玉安靜了很久,又輕輕的說道:「娘娘,奴婢有一句話想要跟娘娘說。」
「什么?」
「娘娘難道真的認為,簡家的是,是皇上——」
氣氛驀地一窒。
而不等她說完,南煙已經沉聲道:「我不想聽。」
「娘娘……」
「我累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冉小玉遲疑的看著她,最終也沒辦法再說什么,只能輕輕的一福,便轉身推門走了出來。
院子里,吹過了一陣冷風。
冉小玉站在屋檐下,安靜的看了看這個寂靜的什么,便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道身影才從旁邊,慢慢的走出來。
再度望向房,可是,還沒來得及看清映在窗上的那道細影,就聽忽的一聲。
燭火,熄滅了。
頓時,周圍陷入了一p黑暗,沉寂如同一只巨大的黑,將天地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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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冉小玉一大早推開了南煙的房門。
一抬頭,頓時嚇了一跳。
南煙靠坐在床頭,連衣裳都沒換過,臉se憔悴,眼角發紅,顯然是一夜沒睡!
她急忙走過去:「娘娘,你怎么——」
南煙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來了。」
似乎也並不打算多說什么,便自己慢慢的下床,但因為這樣坐了一晚,身t早就僵了,下床的時候差一點跌倒,還是冉小玉伸扶著她。
一摸她的,發現她的指也是冰涼的。
房間里雖然不如在翊坤宮那樣華美舒適,燒著地龍,熏著熏香,但上面發了話,冷宮里的人也不敢怠慢這位身份特殊的「貴妃娘娘」,特地給她備了暖爐,其他的被褥熱水也一應俱全。
卻仍然,暖不了她。
冉小玉想了想,輕聲說道:「娘娘,奴婢剛剛過來的時候,聽見外面傳來的消息,說不知怎么的,皇上也病了。」
「……」
「聽說不知在哪里去站了一晚上,著了涼。」
「……」
冉小玉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娘娘知道嗎?」
南煙仍然沉默不語。
但呼吸,卻明顯的添了一絲紊亂。
她,又怎會不知道。
昨夜,大概是她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夜,甚至,比起之前被祝烽打入大牢,比起北平之戰那漫長的一夜,都更長。雖然沒有任何的痛苦加身,但只聽著門外那若隱若現的呼吸聲,就讓她受盡了酷刑。
可是,她始終沒有起身,出來看一眼。
看著她有些黯然的目光,冉小玉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得,輕聲道:「娘娘?」
南煙道:「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