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軒想了想,又繞著那叢竹子走了兩步,然後說道:「竹子不變,萬物不變,會變的唯有一樣,就是人心。」
「人心?」
「不錯,心生萬物。」
「……」
「兄台你要格的,是你心的竹子。」
「我,心的,竹子?」
那人喃喃的說了j遍,突然眼睛一亮,抬起頭來對著祝成軒道:「你說得對,你說得對,心不變,萬物皆不變;唯有心上蒙塵,竹子才不是本來的竹子!你說得太對了!」
他一高興,抓著祝成軒的用力的搖著:「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祝成軒也被這人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壞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說對了什么,其實,只是為了跟他搭上話而已。
眼看這人開口了,他也松了口氣,說道:「兄台,我有一事想問,我——」
可他的話才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那雙握著自己的僵了一下。
緊接著,眼前這個學生的臉se驟然變得通紅,眼睛發直,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冒出來,整個人chou搐了起來。
祝成軒被他嚇到了,說道:「兄台,你怎么了?」
話剛說完,這人突然仰面倒了下去。
「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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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的馬車來到了司家大門前。
因為玉公公早早的派人來吩咐了,司家上下早有准備,遠遠的,南煙就看到了顧亭春帶著一種家丁在門口迎接的身影。
她的身邊,似乎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這時,馬車停在了門口。
冉小玉立刻調下了馬車,扶著南煙走了下去,腳剛落地,就聽見前方的人跪拜下來,齊聲道:「恭迎貴妃娘娘。」
南煙抬起頭來,平靜的說道:「都起來吧。」
因為她只是臨時,所以並沒有把這件事辦大,沒有省親的排場,這條街上也沒有完全的戒嚴,不過司家的人到底也不敢馬虎,還是派家丁在長街兩邊守著,不放閑雜人等路過。
所以,這里非常的安靜,也沒有其他人圍觀。
顧亭春帶著一眾人等叩首行禮,然後才慢慢的起身:「謝貴妃娘娘。」
大概是站了許久,顧亭春起身的時候有些眩暈,身邊的人急忙扶住了她,說道:「娘,你沒事吧?」
南煙轉頭看了一眼。
扶著顧亭春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她冊封貴妃的時候,出了「一把力」的那位姐姐——司慕蘭。
之前,在老祖母過世,自己回來吊唁的時候,顧亭春就求她將司慕蘭放出來,她雖然心還有些齟齬,但也考慮到自己要跟司家的人和解,就不必「趕盡殺絕」,所以後來沒多久想了個辦法,將司慕蘭從浣衣局放了出來,當然,放出來也只是她的一句話而已,她並沒有來見過司慕蘭。
這么久沒見她,倒是跟之前沒什么不同。
甚至,連那盛氣凌人的目光,都沒怎么變過。
當然,完全不變是不可能的,比如她扶著顧亭春的那雙,南煙記得她從小嬌生慣養,一身的細pnr,但是這雙,現在看起來卻非常的粗糙,甚至還有些老舊的傷痕。
顯然,在浣衣局的那段日子,不是白過的。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眼閃爍的光芒里,有著克制不了的怨憤和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