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慘白如紙的臉,完好無損,周身並沒有一點的傷處,可他的眼,卻分明是傷痕累累,似乎已經痛不自知,他連一點情緒都沒有了。
只低頭,冷冷的看著南煙。
「我和你的孩子呢?」
「……」
南煙望著他,說不出話來,只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眼,大顆大顆的往下滑落,滴落在她j乎已經無力支撐的上。
身t那么冷,眼淚卻還是滾燙的。
但這一刻,卻燙得她直哆嗦。
祝烽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在耳邊回響,就像是刀子一樣扎在她的心上,可她,卻沒有辦法回答。
孩子呢?
他們兩的孩子呢?
她回答不了。
她沒有辦法告訴他,那個孩子,被他們那樣熱切的期盼,那樣的心ai著的孩子,他甚至還來不及出世,看他們一眼,就已經走了。
所有的ai和熱切,只化作了一盆血水。
冰冷的,沒有生命的。
她說不出口。
只有眼淚,不斷的往下滑落,她凄惶的望著祝烽,再一次伸,想要抓住他的:「皇上……」
「朕說過,」祝烽的聲音,從來都是沉穩堅定,即使在血r橫飛的戰場上,最絕望的時候,他都沒有顫抖過,但此刻,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這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
「朕一直在期盼著他到來。」
「……」
「朕不論做什么,都是希望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下來,朕甚至,想要將一切都給他。」
「……!」
南煙的心一顫,抬頭望著他。
祝烽也低頭看著她,但這一刻,他的目光已經全然森冷,好像凝結了冰,所有的悲傷,哀慟,甚至憤怒,都被冰封在了南煙觸碰不到的地方。
「可是,你做了什么?」
南煙的眼淚狂涌出來,聲音也哽咽了。
「我——」
「你毀了這個孩子,你毀了他。」
祝烽咬著牙,眼睛在冷白的閃電光,透著赤紅,他森森的說道:「你居然就為了一個簡若丞,全然不顧孩子的危險,你為了他——」
「不是的。」
南煙慌了,她拼命的搖頭,淚水紛紛而落:「皇上你聽我說!」
祝烽冷冷的看著她。
「聽你說什么?」
「……」
「聽你說,你是如何為了一個簡若丞,不顧懷著身y強行出宮,為他y闖天牢?」
「……」
「還是聽你說,你的不顧一切,是將這個孩子,也置之度外?」
「我沒有!」
「你沒有?司南煙,你明知道朕最在乎什么。朕可以不在乎從重恩塔開始布下的這個局被破壞,也可以不在乎錦衣衛因為你的出現而功虧一簣,朕甚至可以不在乎,抓不到幕後主使者。」
……
南煙顫抖得厲害。
其實,從黎不傷帶著錦衣衛出現在天牢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而當剛剛那一瞬間,看到祝烽毫發無傷的出現,她就已經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