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個樣子,祝烽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現在的她,傷痕累累,而且比過去更加的敏感,只稍微靠近她一點,她就會避開目光,偏開頭去。
好像一只蝸牛,要把自己縮進一個脆弱的殼里。
其實,這種脆弱的保護對他來說,只要輕輕的,哪怕動一根指頭,就能徹底的碾碎。
可現在,看著她這個樣子,他卻反倒有些下不了。
沉默了一會兒,只輕嘆了口氣。
有的事,來日方長。
於是,這個坐進了四個人,顯得並不那么寬敞的車廂里,y生生的分成了兩個極端,一邊熱鬧又歡喜,還時不時的發出愉悅的笑聲,而另一邊的兩個人,沉默而黯然,一句話都不說。
祝成軒雖然一直護著心平,耳朵卻還是聽著身後的動靜。
感覺到氣氛一直這樣沉悶著也不太好,他小心的回過頭來,輕聲問道:「父皇,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他這一問,南煙和心平都回過頭來看向祝烽。
這一程,自然是他做主的。
祝烽說道:「我們就在前面下車,今天是冬至,路上很熱鬧,我們到處逛逛,然後,去城里的酒樓吃點東西吧。」
一聽說吃東西,心平立刻高興得拍起來。
「要吃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
於是,馬車行駛到前面一條人不太多的街道,終於停了下來,小順子和冉小玉急忙上前來,扶著他們下了馬車。
祝成軒仍舊將心平抱在懷里。
祝烽叮囑道:「好好看著mm。」
祝成軒道:「兒臣——」話沒說完,就看見祝烽蹙了一下眉頭,立刻改口道:「兒子知道了。」
南煙也跟心平j代,讓她不要叫「父皇」、「母妃」,雖然她還不太懂,但也乖乖的點頭聽話。
一行人便跟著祝烽往前走去。
再往前走過一個街口,就走到了北平城的央。
最熱鬧,最繁華的集市。
因為是冬至,街上的人很多,還有些人已經提前准備辦年貨了,街邊的小攤都擺滿了,商鋪也全都開張,所有的攤販掌櫃都拉開嗓門,大聲的吆喝著招攬客人。
而街邊的酒樓食肆,也熱火朝天。
店小二對著來往的行人不斷的招呼,不一會兒,一屜包子出籠,白茫茫的蒸汽騰騰升起,將大半個街道都籠罩了進去。
這些場景,都是宮里沒有的。
心平看得眼睛都直了。
而南煙,雖然她從小也過著平民的生活,但進宮這么多年,也很少有會這樣閑逛,也在街上流連忘返。
祝烽倒也並不c促,就這么陪著他們一路閑逛,看著那些新鮮又好玩的小玩意兒,他自己也覺得很有趣。
逛到一個小攤上,是賣絹花的。
雖然民間的絹花不如宮的精美雅致,但這里的絹花se彩鮮艷,又有不同的式樣,心平看得心花怒放,伸牽著祝成軒的袖子晃了晃。
「哥哥。」
「怎么了?」
「要——」
說著,指向了那些se彩艷麗的絹花。
祝成軒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才這么小,就這么ai美了?好,哥哥給你買。」
說著,便自掏腰包,給她買了好j支。
南煙走過來見此情形,皺眉道:「怎么能讓哥哥買東西呢?」
祝烽站在一旁,倒是笑呵呵的,說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