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一聽，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沐浴凈身？

她在宮這么多年了，又怎么會不知道，沐浴凈身的含義。

冉小玉也驚呆了，即使她知道南煙在計劃著什么，也知道南煙等待的無非是這個結局，但她這么也不敢相信，這個結局，竟然真的會擺在眼前。

人，難道真的這樣經不起考驗嗎？

她急忙說道：「怎么可能？！」

那小太監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沒有面對著貴妃，眼不屑的神情更重了一些，道：「司小姐——可真不是個一般人啊。」

「……」

這一次，冉了。

事實上，司慕貞是個什么人，她就算知道，也並不關心。

她只是擔心南煙——

原本經歷過馮千雁的事，她已經身心俱疲，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用一個這種「考驗」的辦法，來讓自己狠心。

卻沒想到，這個考驗，是在她自己的心里，狠狠的扎了一刀。

她，還能承受得住嗎？

想到這里，冉小玉急忙扶著南煙，輕聲道：「娘娘？」

南煙臉se煞白，j乎沒有一絲血se，只有眼角微微的發紅。冉小玉j乎以為她要昏過去了，卻見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沉聲說道：「皇上在哪里？在寢宮？」

「是。」

「好。」

南煙說完，便轉身要走，而那道：「娘娘，皇上有吩咐。」

南煙的腳步一滯。

「什么？」

「皇上說了，若娘娘回來了，即刻回翊坤宮去。」

「……」

「不，不准再離開。」

「……！」

南煙的心又是一沉，她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向那小太監，道：「皇上是這么吩咐的？」

「是。」

「……」

南煙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點淡淡的笑意。

原本，冉小玉擔心她會發怒，更擔心她會昏過去，卻沒想到，她只是淡淡一笑。

但這樣的一笑，卻足以讓人心碎。

冉小玉輕聲道：「娘娘？」

南煙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她，又笑了笑。

然後說道：「走吧。」

「娘娘？」

「回去吧。」

「……」

「既然他讓我回翊坤宮，那——本宮就回翊坤宮。」

「娘娘……」

冉什么，但南煙已經轉身就走，她咬了咬牙，只能跟上去，護著南煙有些沉重的腳步。

不一會兒，回到了翊坤宮。

這里，自然是空無一人的。

南煙走進房，腳步已經有些趔趄，甚至在門檻上都絆了一下，她卻仍然堅持著讓自己站立不倒。

只說道：「小玉，關門。」

「是。」

冉小玉走過去，正要關門，突然，外面響起了一個聲音——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