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原本要伸去端茶,這個時候微微一頓。
仍舊端了茶來喝。
然後說:「你也覺得,太快了。」
「也?」
這個字,似乎暗示,祝烽的心里也有這樣的憂慮。
南煙立刻說道:「那皇上為什么——」
祝烽道:「因為不能再等下去了。」
「……」
「別的東西都可以等,可以變不利為有利,但有一些東西,不僅是稍縱即逝,甚至——再要等到,已經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南煙一聽,頓時也明白了過來。
她轉頭看向窗外,夕y已經落山,但天邊還有一大p紅霞,給人一種烈火燒雲,天地都為之一暖的感覺。
她嘆了口氣。
「妾明白了。」
祝烽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道:「你唉聲嘆氣的做什么?朕下的旨意,朕自然有解決的辦法,要你一個yfc什么心?」
南煙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道:「皇上之前不是還擺陣給妾看的嗎?這,也算是教他了。」
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聽到她這么說,祝烽也忍不住笑了。
只說道:「朕是要他多學一些東西,不是要他在肚子里就跟著你一起c心,萬一生下來是個禿子怎么辦?」
「呸呸呸!」
南煙立刻對著地上呸了好j聲,又道:「皇上不准亂說。」
「……」
「別的妾都認了,怎么能是個禿子。」
「……」
「妾死也不生禿子!」
祝烽更是大笑了起來。
冉小玉站在書房門外,聽著里面傳來的笑聲,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管遇到什么艱難的情況,只要皇帝和貴妃一直都這樣相親相ai的,似乎再難的境遇,也不算什么了。
兩人笑過之後,祝烽又問:「你去西廂房,還看到什么了?」
這一回,南煙的笑容慢慢的斂起。
她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妾,還看到了初心。」
「哦?」
聽到這個名字,祝烽微微挑了挑眉,眼流露出了一絲並不掩飾的冷淡和嫌惡來,道:「你們說了什么?」
「妾只是說,皇上要對熱月彎用兵了,將來,一定會幫她教訓那個『負心人』,然後,妾又問她,有沒有什么話跟妾說的。」
「她怎么說?」
「……沒有。」
祝烽冷笑了一聲。
南煙當然知道,從顧以游他們第一次將初心救回都尉府,祝烽就不喜歡這個人,上次,甚至還因為自己對初心的遭遇的感同身受,兩個人起了爭執,差點吵起來。
她又嘆了口氣。
祝烽道:「怎么了,你難道還為她而難過不成?」
南煙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妾為她,有什么好難過的?」
「……」
「妾只是為自己難過。」
「嗯?」
祝烽皺著眉頭:「你為自己難過什么?」
南煙苦笑道:「妾對她,不可謂不用心,不關照,居然都換不回一句實話來,妾真的覺得——人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