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求額頭上滿是冷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皇上,老臣,老臣該死,老臣有罪。」
祝烽咬著牙道:「你可知,這樣的將領,在朕的下,已經被斬了多少個了!」
「……」
「他若不死,以軍法也要除斬!」
「……」
「你居然還敢來問!」
吳應求嚇得臉話都說不清楚了,只能不斷的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而聽到這句話,南煙的心里微微的一動。
難道,吳定還沒死?
但她也並不會在這個時候多嘴,只是自顧自的起身,去倒了一杯茶送到祝烽的邊,柔聲說道:「皇上息怒。」
祝烽看了她一眼,然後再瞪向吳應求。
冷冷說道:「你先下去,看好你的那個寶貝兒子,朕現在還不想發落他,等到一切事情定了,再說!」
吳應求只能連連磕頭:「是。」
說完,自己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小順子自然也不敢過去扶,就見他一個人轉身,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一直等著他的背影消失,南煙才轉頭看向祝烽。
他大概是發了一陣火,有些口g舌燥了,拿起南煙端的茶杯一口飲盡。
南煙道:「皇上,吳定他——還活著?」
祝烽「嗯」了一聲。
南煙的眉心微微一蹙。
她倒也不好對這件事表示太明顯的沮喪和失望,只輕嘆了口氣,但祝烽又接著說道:「不過,也就這樣了。」
也就這樣了?
這話——什么意思?
南煙道:「他怎么了?」
祝烽道:「人還是救出來了,不過x口了一箭,直接傷了心脈,危及x命;還有,他在戰場上昏厥,也沒人顧著他,被周圍的人踏傷,全身都p穿骨爛,整個人,算是廢了。」
「……」
「而且,失血太過,又一直泡在雪水里,沒有及時的醫治。」
南煙睜大了眼睛:「那他,到底如何?」
祝烽將茶杯放下,淡淡道:「就看他的命了。」
「……」
「不過,哪怕救活了,軍醫說,最好的情況,也就是這么一直的昏迷著,只怕難有醒來的一天。」
「這樣還能算活?」
「怎么不算?就像一棵樹,一株c,你看它是活的,但不能說話,不能動,什么感覺都沒有。」
「……」
「他若能救活,就是這樣的。」
南煙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從吳定前來請戰,她就已經設想過很多他的下場,不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只怕,死還是一種解脫。
但想一想,當初顧以游失血過多,他們竟然想要給他灌水,讓他喪命,如今,卻是他自己失血過多,被泡在雪水里,被千軍萬馬踐踏,乃至生不如死。
南煙在心里,狠狠的說了一句——
「該!」
這時,她又想起來,在吳應求來之前,祝烽還有話沒說完。
「對了,皇上剛剛要跟妾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