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南煙的這一番話,雖然身上的病痛仍舊存在,可許妙音只感覺心的濁氣被一陣清風給吹走了,消散無蹤。
原來,人心可以如此坦盪。
原來,人和人之間,可以如此開誠布公。
她少nv時就嫁了燕王府,雖然那個時候不及此時宮的情況復雜,但那么多的人事磨礪,讓她過早的成熟了起來,她也早就習慣了「逢人只說分話,未可全拋一p心」的做法。
這樣做,的確讓她穿上了一身厚厚的鎧甲,讓別人不再有會傷害到她。
但,這鎧甲抗拒了傷害的同時,也抗拒了真心。
仔細想來,她跟祝烽之間,都已經許久沒有說過真心話了。
甚至,祝烽想要提醒她好好做她的皇後,許諾她一世之榮的時候,還要用武帝的「衛皇後」來比方。
其實,他說什么,她是不依的呢?
而此刻,坐在她面前的南煙,卻如此對她開誠布公,哪怕,哪怕她並沒有要答應自己的要求,許妙音都已經感到非常的暢快了。
她微笑著,輕輕的對南煙說道:「南煙,謝謝你。」
「……」
南煙一愣。
她生怕自己的話還不夠清楚,或者說,皇後t會錯了。
於是又說道:「娘娘,這,是妾與你的約定。」
她加重了「約定」二字。
意思就是,自己並沒有答應給她什么。
許妙音笑道:「本宮當然聽懂了,這是約定,若魏王沒有做到你說的,你自然不必履行約定。」
見她這樣,南煙也平靜了下來。
看著許妙音虛弱卻又恬淡的笑容,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輕輕道:「皇後娘娘。」
許妙音輕嘆了一聲,說道:「本宮很高興,你能如此與本宮推心置腹,而你的話,也的確讓本宮對你刮目相看。南煙,你比本宮想得更好。」
「……」
「難怪……皇上喜歡你。」
她這句話,雖然說得很淡然,仿佛是隨口一言,但南煙聽著,卻感覺心都跳了一下。
許妙音畢竟是皇後,她的話,不會無由而發。
她看著許妙音,有些愣愣的:「皇上他——」
許妙音笑道:「那已經是好j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皇上要冊封你為貴妃。本宮雖然也很喜歡你,但總覺得,你連皇上的選侍都沒做過,直接冊封為眾妃之首,未免有些過於招搖。」
「……」
「而皇上就對本宮說——他是真的喜歡你。」
「……」
「所以這個貴妃,他一定要讓你當。」
說到這里,她看向南煙,輕輕點頭道:「以前,本宮只以為皇上對你是男nv間的那種喜歡,現在本宮明白,這種喜歡,不僅僅是p相的,感情的。」
「……」
「連你的心x,也是值得人喜歡的。」
「……」
「你心思細密卻又行事坦盪,拿得起,也放得下。」
「……」
「皇上對你,是真的喜歡啊。」
雖然,自己早就明白祝烽對自己的心意,若這份心意有半分的猶豫,他也不會在失憶之後,還能重新的對自己產生感情,並且這份寵ai與之前並無不同。
甚至——
連他對自己的生氣,憤怒,和小心眼的吃醋,都是一模一樣的。
對於這份感情,南煙早就了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