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首輔,可以說是皇上最要緊的左膀右臂,為什么這一次,皇上那么多事情都不讓你做,連這么重要的祭典,都沒有你的份?」
這種話,在官員之間,原本是不該明說的。
誰都知道,皇帝啟用誰,冷落誰,都是背後大有章的事,尤其是鶴衣這個級別的官員,他的起落,j乎是關系著整個大炎王朝的命運。
而偏偏,祝烽在西北之行回來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冷落他了。
讓他堂堂一個內閣首輔,去督造金縷玉衣!
這不是殺j用牛刀是什么?
葉諍原本不會對祝烽如何用人,如何做事亂加置喙,可這一次,事關鶴衣,他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以對。
他皺著眉頭看著鶴衣:「到底為什么?」
「……」
「鶴衣,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皇上?還是,還是皇上有什么想法?」
「……」
鶴衣安靜的看了他一會兒。
然後笑了笑。
說道:「我做過什么,你都清楚。」
「……」
「皇上有什么想法,你也應該是除了皇後和貴妃之外最了解的人。」
「……」
「你覺得,如何?」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
葉諍顯得非常的煩惱,尤其看著自己煩惱,而鶴衣本人卻還如此閑適,仿佛事不關己一樣,他更有些煩躁了。
他可以接受很多人,很多事的變化。
但,這不包括皇帝。
也不包括鶴衣。
有一些人,有一些事,在長久的歲月磨礪之後,成為了人心的一個定式,就好像太y永遠會從東方升起一樣,他不可更改,更不能懷疑。
他不願意懷疑這兩個人其的任何一個,而他們之間的改變,就更讓他難以接受。
看著他這樣,鶴衣仍舊淡淡的微笑著。
祝烽已經登基數年,身邊的許多人和事也都改變了。
可他,卻沒什么變化。
連那雙明亮的,如同寒夜孤燈的眼睛,仍舊和過去一樣清明,讓人相信,他仍舊是這十丈紅塵難得的清明者。
他微笑著,伸拍了拍葉諍的肩膀。
「沒事的。」
「你——」
葉諍還要說什么,但就在這時,前方的大道上出現了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眾人抬頭一看,皇帝全副鑾駕的往這邊來了。
那邊傳來了小順子的聲音——
「皇上駕到!」
所有的人全都跪拜下來,山呼萬歲。
祝烽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人群,在冉小玉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准備跪下的南煙,無聲的瞪了她一眼。
南煙乖乖的站著不動,只虛行了個禮。
但瞧著祝烽的時候,臉上止不住的笑。
要知道,平時祝烽j乎不會睡懶覺,更不要說在這樣重大的日子里睡懶覺了,今天居然這么晚才起身,讓所有的人都等他。
南煙的笑容,分明多了j分調侃。
而祝烽,盡管心情因為今天的事情而微微的沉重,但看到那帶著戲謔的笑容,還是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
還不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