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祀壇,數百人在此,卻安靜得除了風吹過的聲音之外,j無人聲。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祭壇之上的皇帝。
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臉se蒼白,又仿佛有些微微的發青,一直看著吳應求呈上的那一份祭。
眾人的心里都在發抖,不知道那份祭里,到底寫的是什么。
但,至少從剛剛成國公竟公然打斷了祭禮,又對皇帝說了那些話,猜都能猜得到,里面寫的,只怕不是什么好話。
眾人更隱隱的感覺到,今晚,成國公怕是要做大事。
而這時的皇後和葉諍,兩個人的呼吸都綳緊了。
他們還記得j年前,也是在這大祀壇,也是在這樣隆重的祭典上,寧王祝煊突然發難,質疑皇帝的身世和他即位的合法x,雖然最後沒有事成,但造成的影響,卻是皇帝陷入了魔障一般嗜殺的狂亂當。
若不是他t內早有「太上忘情」的y力,若不是鶴衣誘發yx……
現在天下是什么情況,誰都不敢去想。
難道現在,又要來一次這樣的浩劫?
葉諍轉頭,怒指著吳應求呵斥道:「成國公,今夜乃是先皇的冥誕祭典,你擾亂祭典,該當何罪!」
吳應求冷冷的看著他。
他畢竟已經是朝老臣,又是公侯,對葉諍這樣出身低微的人根本不看在眼里,哪怕他是皇帝的親信,這個時候,只冷笑著說道:「葉大人,如今是老臣在跟皇上說話,還輪不到你cha嘴。」
「你——」
葉諍大怒。
正要說什么,一旁響起了皇後的聲音。
「國公,你說葉大人不能cha嘴,那本宮的話,你聽不聽?」
吳應求看向她,目光仍舊y冷。
態度c率的一拱:「皇後娘娘的教誨,老臣自當聽從。不過,前朝大事,也不是後宮nv子能夠置喙的。」
許妙音的氣息有些不勻了。
她原本就病重t虛,為了今天的祭典,已經是竭盡心力,這個時候再要跟成國公強辯,也有些氣虛難支,後面的順妃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許妙音沉沉的說道:「什么後宮?什么前朝?」
「……」
「現在是先皇的祭典,本宮既然到了這里,自然就有說話的權力。你擾亂祭典,本是殺頭的罪;但念你是朝老臣,不與你計較。來人,將國公請下去好好『休息』,不要讓他再打擾祭典了。」
眾人都有些奇怪。
葉諍和皇後兩個人都開口了,而皇帝,卻一直站在祭壇之上,沉默不語。
更讓大家心驚的是,皇後已經開口,自然應該有人要上來做事。
可是,等了半晌,卻沒有一個侍衛上前。
許妙音的臉se頓時一沉。
她急忙朝周圍看去,沉聲道:「侍衛呢?來人!來人!」
可是,她的聲音在空曠而寂靜的大祀壇上傳開,卻無一人回應。
許妙音的眉頭擰了起來。
她是最早為這一次先皇冥誕的祭典做准備的,因為是冥誕的祭典,祭禮上不能見利器,所以在祭壇的周圍並沒有安排侍衛。
所有的侍衛,都是在祭壇周圍那一圈圍牆外守衛。
雖然有一些距離,可是,她已經說得這么大聲了,不管怎么樣,外面的人都應該聽得到的。
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進來。
怎么回事?
外面,發生什么事了嗎?
而一見皇後下令,竟然沒有任何響動,站在周圍的那些武大臣們也都大吃一驚,眾人露出了驚惶的神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