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運一走進養x齋,聞到的,就是一g濃郁的y味。
這y的味道,她倒也並不陌生,正是她開給康碧雲的方子,讓她祛風寒的。
「咳咳,咳咳咳咳。」
屋子里的咳嗽聲也是不絕於耳,薛運急忙走過去,就看見康碧雲靠坐在卧榻上,臉頰透著一陣嫣紅,大概是咳嗽的關系,一看到他進來,眼角都有些發紅了。
她勉強站起身來,道:「薛太醫,你來了。」
「婕妤快請坐下。」
薛運對著她行了個禮,急忙說道:「怎么這些日子不見,婕妤病成這樣?一點都沒好嗎?」
如螢在一旁不快的說道:「不但沒好,還加重了些呢。」
薛運聽出這話的怨懟之意,一時間也不好說什么。
倒是康碧雲,立刻說道:「如螢,你下去做事吧。這里有薛太醫為我診脈,沒事的。」
「……」
如螢無法,只能轉身離開了。
康碧雲輕咳了兩聲,輕聲說道:「薛太醫你不要介意。這丫頭不會說話。」
薛運忙說道:「婕妤的病情延誤至今,也是下官的錯。」
「哪里,是我自己不好。」
「這樣吧,下官先為婕妤診脈,看看到底如何。」
「哎。」
康碧雲便坐到了桌邊,一雙眼睛含著春水,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一直牽在薛運的身上,看著他打開y箱,拿出軟墊和帕,都安置好了之後,便輕輕的扣住了自己的脈門,給自己診脈。
兩個人坐得,近在咫尺。
康碧雲看著眼前這個清秀的男子,雖然沒有祝烽那樣的高大威武,卻也是彬彬有禮,溫柔如水,自己進宮這么久,所面對的不是心謀算,就是風刀霜劍,唯一的溫柔,大概就是這位太醫給自己的。
她雖然知道這危險,也知道不應該。
腦海,更時不時的響起辛靡靡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可是,薛運對她而言,就像是一處毒泉。
明明知道喝下去是死路一條,可人已經飢渴到了生死的邊緣,她還是想要靠近,還是想要義無反顧的飲鴆止渴。
「薛太醫……」
她喃喃的喚到。
薛運原本在細細的給她診脈,聽見她叫自己,急忙抬起頭來,卻見康碧雲的臉上泛著不自然的嫣紅,一雙眼睛里似乎都有淚光,正緊盯著自己。
薛運不知怎的,感覺到有點奇怪。
但她還是說道:「婕妤稍安勿躁,下官再探探脈象。」
「……哎。」
康碧雲又安靜了下來。
桌上的香爐里,香煙裊裊,正慢慢的蒸騰著,彌散在空,只是,這香味完全被y苦澀的味道蓋了過去,哪怕已經吸進鼻子里,也還只是感覺到苦。
又診了一會兒之後,薛運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遲疑的看了看康碧雲,輕聲問道:「婕妤,下官開的y方……婕妤都按時喝了嗎?」
「啊?當,當然。」
康碧雲原本有些渙散的精神,在聽到她這樣問的時候,急忙又警醒起來。
笑道:「你也聞到這味道了。」
「……」
「我剛剛喝了y的。」
「哦,這倒也是。」
其實,說完這話,康碧雲自己都有些心虛,這么濃的y味在房彌散,不是因為她剛剛喝了y,而是因為,她剛剛又趁著如螢不注意,將那一碗y都倒在了屋後的花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