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魏王殿下,雖任職京兆尹,可畢竟年紀還小,不足以壓陣。」
南煙說道:「本宮知道。」
「……」
「正是如此,所以傳話九門內官這樣的事,本宮才不得已勞煩玉公公。」
玉公公聞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上一次,皇上的龍t不適,雖然也是皇後娘娘主持大局——可她身邊,到底還有一位鶴衣大人啊。」
「……!」
一聽這話,南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鶴衣!
對了,他最近被邊緣化得很厲害,這一次雖然黎不傷也給了他喜帖,但他並沒有到場。
所以現在,他還在家里,並不被軟禁在玄穹寶殿。
不過,要啟用他嗎?
南煙不是不知道,因為之前沙州衛的一件事,皇帝對鶴衣產生了懷疑,所以回來之後,鶴衣名義上是去督造金縷玉衣,實際上就是被調離了內閣,如今他的內閣首輔的頭銜,已經被顧亭秋取而代之。
祝烽都不用的人,如今在祝烽遇刺,重傷不醒的時候,自己能用嗎?
自己,降得住他嗎?
看著南煙一臉的猶豫,玉公公又輕聲說道:「當然,奴婢說這話的意思,不是讓娘娘即可啟用鶴衣大人。」
「……」
「只是在這個時候,娘娘和魏王殿下的身邊,需要這么個人。」
「……」
「哪怕將來真的出了什么事——得有這么個人呢。」
這話,如同一桶冷水迎頭澆下來。
南煙驀地打了個寒戰。
玉公公雖然說話從來只說分藏分,但這一次,他已經說了分,只藏分了。
在皇帝昏迷期間行事,雖然他們是為了大局,但間這許多事,都是違制的。皇帝若能醒來——他當然能醒來,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要陪著自己走下去!
可是,玉公公這話,也說了另一種可能。
若皇帝不能醒來……
魏王,也許沒人敢動,但南煙就首當其沖,是個死!
在這個時候,必須身邊有這么一個人,必要的時候,甚至要將他推出來!
想到這里,南煙的喉嚨都梗了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玉公公看著她這樣,便知道這位貴妃娘娘雖然目光如炬,也算是有段,但,她還完全不具備一個官場人的y狠和智慧。
有的時候,保全自己,比做成一件事,更重要。
於是,他又輕聲說了一句:「若奴婢沒記錯的話,顧府——似乎是在內城的光德坊。」
「……」
「娘娘的舅父,似乎今天是沒有到黎府的。」
「……!」
南煙倒chou了一口冷氣。
自從祝烽遇刺之後,她就一直忙於內外排布,都忘了這一茬了。
的確,舅父顧亭秋為了避嫌,雖然允許了司慕雲和他的j個學生去黎府道賀,但他自己,只讓人送去了一份賀禮,並沒有親自到場。
所以現在,他也還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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