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瑾用一個輕佻的目光看著她,冷笑著說道:「那些百姓?與我又有什么關系?」
「你,你說什么?」
南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祝成瑾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打出了金陵城,就算他藏身在星羅湖那么多年,一直在跟朝廷制造麻煩,就算——
那么多的就算,可南煙怎么也想不到,他會這樣說。
百姓與他有什么關系?
百姓與他還能有什么關系?!
一個卧薪嘗膽,沒有一天放棄過要奪回自己失去的東西的廢帝,一個兢兢業業,想盡辦法也要重回巔峰的人,居然會在重新回到金陵城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這一刻,就算知道自己不該幫他,可南煙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與他辯駁:「你說與你有什么關系?」
「……」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南煙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j乎要把「你可是當過皇帝人」這句話甩到他臉上了。
而祝成瑾的臉上,卻是一成不變的冷笑。
甚至,這種冷笑里,更多了j分嘲諷和對生命的漠視。他冷冷說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
「我那叔父,就教了你這些?」
南煙咬牙道:「不用他教,身處在那個位置,受萬民景仰,就應該知道!」
「哈哈哈哈。」
祝成瑾大笑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臉龐這個時候飛起了一點近乎病態的紅,連眼睛都紅了。他瞪著南煙,狠狠的說道:「我奉民為貴,可在我假死離開的這段時間,老百姓是怎么做的!?」
「什么?」
「在他闖入金陵城,火燒大殿,要將我置於死地的時候,老百姓是怎么做的?在他取代我登上帝位的這些年,老白姓又是怎么做的?」
「……」
「他們就這么把我拋之腦後,好像從來沒有過我這樣一個人!」
「……」
「他們像當年跪拜我一樣跪拜他,對著他山呼萬歲,奉他為主!」
「……」
「這就是你說的——民為貴!這些豬狗牛羊都不如的老百姓,誰給一根骨頭就搖著尾巴湊上去,他們當得起『貴』這個字嗎?」
「……」
南煙都驚呆了。
她不是被嚇到,而是被祝成瑾這種念頭給驚到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祝成瑾,過了許久,才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你,你要報f這些老百姓?你要報f你的人民?」
祝成瑾冷笑道:「報f?不,他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