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步步為營。」

祝成瑾道：「他的死，就是你安排的第一步。」

他一邊說，一邊慢慢的轉過身來，這個時候天還沒亮，加上他們的船隊正好駛進了一條狹窄的河谷，兩邊高高的山壁將天邊僅有的一點天光也遮住，這種黎明前的黑暗甚至比最深的夜還更黑一些。

南煙看著眼前這個人，仿佛整個人都要化作一g黑煙，融入到這一p化不開的黑暗當去了。

但，南煙還是很平靜，只淡淡的笑著。

「哦？」

祝成瑾道：「不否認？」

南煙道：「我想聽聽你是怎么說的。」

祝成瑾道：「其實也很簡單，你從靠近他，跟他一起住在武英殿背後那些排房里開始，就一直在對他下毒，你知道他的身t本來就不好，所以你的那些毒雖然劑量很少，連大夫都查不出來，卻是在一點一點的掏空他。你知道，他的x命，是拖不了多久的。」

「……」

「所以，你一定知道，他會在臨終前，為我留下下一步的策略。」

南煙淡淡道：「那我又怎么知道，他一定會留下那些錦囊。萬一，他是親口對你說，那我豈不是無從下？」

「不，」

祝成瑾搖了搖頭，道：「你知道他不會親口跟我說。」

「……」

「或者說，你知道，他沒有會親口跟我j代這一切，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疏離他了。」

南煙笑道：「什么意思？難道是我讓你們疏離的？」

祝成瑾眯著眼睛看著她。

雖然天se晦暗，看不清祝成瑾臉上的表情，但從他閃爍著冷光的雙眼，就能感覺到這一刻他的臉上就算沒有表情，眼神也一定是非常的猙獰，甚至可能恨不得從南煙身上y生生的撕下一塊r來。

他說道：「我跟他，雖然一直都有不睦，但不管怎么樣，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直到你出現。」

「哦？」

「你告訴我，許世風跟他，才是一家人。」

「……」

「你告訴我，以他的心力，足以自己登上皇位，輔佐我，不過是借我為幌子，等到一切功成名就，他就會取我而代之。」

「……」

「是因為你這么說，我才會疏遠他。」

南煙平靜的笑道：「若我的話沒有一點道理，你也不至於一點就著。」

「……」

「祝成瑾，平心而論，就算沒有本宮出現，沒有本宮的那些話，難道許世宗一直要將許世風抓到江南，讓他進入金陵城，這一點就不會引起你的懷疑嗎？」

祝成瑾沒有說話。

可南煙能從他急促的呼吸聲里感覺出，他的臉se一定非常的南煙。

南煙又輕笑了一聲：「要說不信任，不必本宮出現，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完全的信任，既然從來都沒有，那又何談是本宮破壞了你們之間的信任？」

「……」

「你別忘了，本宮對他下毒，從頭到尾，你都知道。」

「……」

「可從頭到尾，你甚至連阻止一聲的話，都沒有！」